&ep;&ep;高加誉的内心经历过许久的、艰难的一番挣扎,直到聂媶坐在他的面前,他依然有些举棋不定。

&ep;&ep;“高Sir,你还好吗?”女人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小心翼翼地询问。

&ep;&ep;回过神来的男人用双手搓脸,表情纠结万分,他冲她抱歉地笑了笑。

&ep;&ep;“Sorry!我想没事了,你先忙去吧!”

&ep;&ep;聂媶没有起身,眼睛扫过反扣在办公桌上的牛皮文件袋,上面还凌乱地摆放着若干张A4纸,隐约可见几行英文句子。

&ep;&ep;“高Sir,有话不妨直说吧!”

&ep;&ep;高加誉定定地和她对视了几秒,随即摊了摊手,坐直腰身深呼吸。

&ep;&ep;“Natalie,你加入Best多久了?”

&ep;&ep;她微微歪头,认真地想了想,笑言:“叁年多、快四年了。”

&ep;&ep;“嗯。”他双手交握撑着下颚,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ep;&ep;“是不是我的工作不到位,给公司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啊?”

&ep;&ep;“当然不是!你非常专业,这毋庸置疑。作为老细,很荣幸拥有你们这一班得力员工。而我的初衷是尽可能地为大家营造良好的工作氛围;管理上,也主张民主化。这一点,希望我有做到。”

&ep;&ep;“有机会成为Best的一员,对我来说是一种幸运。这些年来,承蒙高Sir和公司的关照。对此,我一直都牢记于心。所以……”聂媶暗暗观察老板的眼色,稍作停顿后接着说:“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别再兜圈了?”

&ep;&ep;高加誉闻言,轻叹一口气,拉开柜筒,摸出一盒香烟取出一支。

&ep;&ep;“不介意我先抽两啖吧?”

&ep;&ep;“咔嚓”一声,使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束耀眼明亮的火焰上,颜色半蓝半黄,煞是好看。她记得程域有着和他手中同款的小巧型雅痞金打火机。

&ep;&ep;“俗语有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Natalie,有些话,的而且确不是我这个外人应该讲的。或许今日,我的行为有欠妥当,甚至非君子所为。但我依然想摒弃boss的身份,单纯从一个朋友的立场提醒你一下……”

&ep;&ep;聂媶离开高生办公室时,如同一具丢了魂魄的行尸走骨。她回到工位,轻盈的身躯犹如失去重心般跌落座椅。

&ep;&ep;因公外出后返回公司的Yoyo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身体僵硬、目光呆滞、脸色惨白的搭档。

&ep;&ep;“Natalie?”她猫着腰,手掌轻推她的肩膀,声细如蚊得仿佛害怕惊醒了梦游中的人。

&ep;&ep;“哦,你回来啦!”聂媶动了动身子,唇角挤出一丝极淡的笑。

&ep;&ep;“喂靓女,你搞边科啊①?知唔知你头先差D吓死我啦!”见她一副如常的模样,Yoyo抚着胸口埋汰道。

&ep;&ep;“Sorry~我有点不舒服,高Sir已经准许我提前收工了,明天见啊!”聂媶关掉电脑,拉开底下的柜门,拎起包包就溜之大吉。

&ep;&ep;直到步出写字楼,绷紧的神经才像断了的弦那样渐渐松弛下来。

&ep;&ep;她靠着墙壁大口喘气,不知怎的,就出了一身冷汗,把后背的大半衣襟都沾湿了。

&ep;&ep;缓了几分钟后,她抬手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多钟头才下班。事不宜迟,她当下就做好了决定,大踏步地前往对街的酒店,在前台订了间3小时的钟点套房。

&ep;&ep;“滴滴——”刷卡入了屋,聂媶又掏出手机,快速地编辑了两条微信。做完这一切,她进了盥洗室,打开水龙头,掬了捧冷水洗了把脸。

&ep;&ep;程域收到微信时,嘴角的弧度弯的高高的,一抹狡黠明朗的笑容爬上他的脸颊。

&ep;&ep;『Season&ep;Hotel,&ep;Rooep;1602。』

&ep;&ep;难怪早两天的聂媶神神秘秘的,莫非这就是她特意在暗中为他准备的生日惊喜不成?在格调和氛围都不错的酒店里,像出轨的男女那般忙里偷个情、打一炮?

&ep;&ep;某人正是怀着如此雀跃的心情,抓起车钥匙就出门的。

&ep;&ep;反观聂媶,则对着洗手间的镜子里那张面如土色的脸,默默地加油打气。

&ep;&ep;回想起不久前在老板办公室,当他把话题顺水推舟地引到程域身上,她的内心是矛盾不安的。一方面,她本能地想要拒绝他继续往下说;另一方面,联想到他们几人偶遇的那一晚,回程途中,程先生一言不发,似乎心事重重,当晚俩人亦难得的没有做爱。

&ep;&ep;最终,也不确定是不是好奇心的驱使。总之,她的屁股就像长在了椅子上、双脚钉在了地板上似的,就连两片薄唇之间,也宛如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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