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怀着忐忑的心情,桥本跨出了电梯。走廊很安静,除了推车车轮发出的些许声响外,就没了其他声音。霎时间,桥本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ep;&ep;不过这倒也正常,毕竟这里是医院,保持医院安静是每个人都该做的事情。

&ep;&ep;护工领着二人来到了一间掛着602牌子的病房前,告诉桥本他们要探望的人就在里面。

&ep;&ep;转动门把手,推开门,里面是一间敞亮的四人病房,房间以黄色作为主调,墻壁纸是仿木纹壁纸,地板是木地板,床头柜黄白相间,就连灯也是黄色的罩灯。

&ep;&ep;「你们要探访的病人在一号床,注意音量,别吵到其他病人。」

&ep;&ep;丢下这句话后,护工便转身离开。医院里可还有大把事情等着他去做呢。

&ep;&ep;莫里亚蒂道:「让成酒探员留在病房外,你自己一个人进去。」

&ep;&ep;桥本对成酒道:「他让你留在外面,我进去。」

&ep;&ep;成酒点了点头。他也是一脸懵,自己刚睡醒,还在刷牙,突然就收到命令,需要在五分鐘之内到警署集合,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病房外,还要在外面站哨。他就像在课堂上睡觉突然被老师点名叫出来回答问题的学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用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ep;&ep;桥本躡手躡脚的走进病房内,来到了一号病床前。

&ep;&ep;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阿姨,她双脚不便、双目失明,终日躺在病床上。所幸她的儿子还算孝顺,把她送进了这间医院,这才让她有机会能到轮椅上到处走走、吹吹风、晒晒太阳。

&ep;&ep;她的床头柜上摆着的一个人头大小的奇怪雕像,从雕像表面的灰尘累计程度判断,那座雕像是半个月前送来的。

&ep;&ep;看着眼前的老阿姨,桥本的脑子里又开始自动分析和她有关的事物。

&ep;&ep;莫里亚蒂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出来,「你问问她叫什么名字?」

&ep;&ep;桥本一时摸不透莫里亚蒂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听他的话,「阿姨,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ep;&ep;「我啊……我叫张美芬。」张美芬从声音上听出了不对劲,「你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过你的声音?」

&ep;&ep;「阿姨,你忘记了吗?我是你的一个侄子,叫欧阳顶天,是叔叔让我来探望你的。」桥本很快就想出了藉口敷衍了过去。

&ep;&ep;张美芬。

&ep;&ep;桥本在脑海里一番翻箱倒柜,总算是找到了和她相关的信息。她是李柏奇的母亲。

&ep;&ep;桥本咬牙切齿道:「你在玩什么花样?」他尽量压低声音,不让张美芬听到,「你祸害了他,他的父亲,现在又轮到他的母亲了吗?」

&ep;&ep;莫里亚蒂道:「别着急。你继续问一下关于她儿子的近况。」

&ep;&ep;「你的儿子最近怎么样?」桥本硬着头皮问。

&ep;&ep;「你见过他吗?他最近好像不是很有空,没什么时间来陪我,不过他给我送来了礼物,就放在床头。有它陪着我,就好像我儿子在身边陪着我一样。」一谈到她的儿子,张美芬便滔滔不绝起来。

&ep;&ep;循着张美芬的手指望去,那是一个金黄色、刺猬状、人头大小的奇怪雕像。

&ep;&ep;莫里亚蒂接着道:「你问问他,这个礼物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ep;&ep;「这个礼物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ep;&ep;张美芬思索一番后,回答道:「好像是两个礼拜前吧。」她又接着道:「我一定会医好这身病,然后重新张开眼睛,见到我儿子。」

&ep;&ep;接着张美芬又喋喋不休的跟桥本说了近半个小时关于儿子的回忆。

&ep;&ep;坐在一旁得知真相的桥本不忍打断她,只好一脸苦笑的对着她点头,是不是口中还会发出「嗯」、「对」的声音告诉对方自己还在听。

&ep;&ep;从她的谈话中,桥本得知她罹患的是肾衰竭这种对于普通家庭近乎绝症的病,而且病情已经来到了不容乐观的地步,双脚无力、双眼失明都是这个病症导致的。

&ep;&ep;这份与儿子的回忆,便是她在痛不欲生时活下去的动力。

&ep;&ep;就在此时,莫里亚蒂突然道:「好了,我想你应该也听够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份选择:遵循你身为探员的身份,告诉她『你的儿子已经死了』这份真相;或者,欺骗她。我想以你的口才,糊弄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还是非常容易的。」

&ep;&ep;「桥本探员,这个选择并不难做。要做一个冷酷的好人还是一个温柔的坏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ep;&ep;「哦,对了,你还记得那颗还有用的脑袋吗?它现在就放在床头柜上。所以那句『好像儿子陪在我身边』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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