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长身玉立负手站在月台上,玄紫官服仙鹤辉映,衣袍被风轻掀扬角,眉骨似青山轮廓勾勒,独自孑然时始终清冷孤美。

&ep;&ep;“殿下。”

&ep;&ep;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前,只看着他的眼睛一步步过来,听到他的声音才停下。

&ep;&ep;这几天的冷风仿佛从未停歇。

&ep;&ep;裴郁卿望着她,抬手轻抚过她的脸,“瘦了许多。”

&ep;&ep;似乎比上一次见还要瘦了些。

&ep;&ep;秦书眼前泛了层氤氲雾气,许是被风吹的,鼻子也红了些,泛着酸意。

&ep;&ep;她伸手搂紧他的脖子,埋首在他颈间,目光可见远处被角楼拦了一半的青山。

&ep;&ep;“裴郁卿。”

&ep;&ep;她闷声唤他,裴郁卿抱着她低哑应声,“在。”

&ep;&ep;“我做的对吗……”

&ep;&ep;眼底的雾气凝成清泪落在他衣襟,烙在心上。秦书声音轻颤着,远处景色模糊到连轮廓也看不清,“我有没有给你添麻烦……现在墨京玉牌不在我身上了,我没有收好它……你怪不怪我……”

&ep;&ep;裴郁卿轻吻过她微凉的侧颈,凝眉敛目,声音平稳地传到她耳畔,“不怪你。”

&ep;&ep;他好像无论如何也抱不紧她,裴郁卿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秦书闭了闭眼睛,低头抵在他肩上。

&ep;&ep;“裴郁卿……我好笨,你不在我身边,我好像什么也办不好……”

&ep;&ep;这么多天,她安安静静地吃饭睡觉,好像契雅依旧在宫里,哪天就会去上卿府找她。

&ep;&ep;这一刻周遭熟悉的温度和气息才恍惚令她有些实感,拼命扯回她的思绪和记忆,告诉她那天不是梦。

&ep;&ep;“我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了,裴郁卿……”

&ep;&ep;他听她压抑嘶哑的嗓音,心口亦如她一般窒疼。为她,为许许多多的人和事。

&ep;&ep;“我可以早点察觉的,我应该要早一些发现她的蠢念头,我可以再跑得快一点,我应该抓住她的……”

&ep;&ep;“阿珩。”裴郁卿捧着她的脸,拭净每一道泪痕,“阿珩,你看着我。”

&ep;&ep;他低头亲吻她眉间,指腹抚过她侧脸,“契雅让你不要忘记她,是要你开心地记着她。只要我们没有忘记,她就一直在。她没有白白牺牲,也依旧鲜活灿烂,她是世人都将记得的、最珍贵的小公主。”

&ep;&ep;死别是这世间残忍的梦。

&ep;&ep;我自知你再无法与我相见,大梦三千场也再无法触碰到。只能清醒地以美丽的言语安慰着自己碎了一片永远也无法愈合的心,令你成为我灵魂深处的孤勇。

&ep;&ep;“不要怪自己,你的自责是她的遗憾和折损,明白吗?”

&ep;&ep;裴郁卿的话她认真地听着,认真地点头。

&ep;&ep;“你说得对,我不应该……”秦书低头捂着眼睛想止住眼泪,可眼眶阵阵始终盈热漫雾。

&ep;&ep;裴郁卿抱过她,秦书攥着他的衣袖埋在他怀里,他扶着她轻颤的肩,安稳的环抱。

&ep;&ep;“今天之后,不可以再哭了。”

&ep;&ep;拂风卷云,她扯着他衣袖的手轻轻松开。

&ep;&ep;第64章欢迎回家&ep;正文完结。

&ep;&ep;又一年尾至。

&ep;&ep;天光乍现。

&ep;&ep;纳兰忱风尘仆仆归京,长生殿觐见。

&ep;&ep;陛下虽已安然,然朝前依旧是太子监国,并未收回成命。

&ep;&ep;“儿臣参见父皇。”

&ep;&ep;“回来了?”

&ep;&ep;窗外景致明媚,文帝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转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抬步出了门,“正好,陪朕出去走走。”

&ep;&ep;纳兰忱满腹欲言且止,踌躇片刻跟上随行。

&ep;&ep;一路未言。

&ep;&ep;而借暖阳和风,纳兰忱一如既往跟在陛下身侧后半寸的距离,偏头时方才一瞬恍惚。

&ep;&ep;他一直都忘记了,父皇已到了鬓霜银丝的年纪。

&ep;&ep;记忆深处需拼命抬头才可仰望如神的背影,他也已经可以并肩。

&ep;&ep;“父皇……”

&ep;&ep;他嗓音微涩,文帝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是不是忽然觉得父皇老了?”

&ep;&ep;“儿臣是想说最近天凉,父皇还是要多注意着身子。”纳兰忱也不自觉地垂眼染笑,“太医说了,父皇的身子好生调养是可以调理好的。”

&ep;&ep;涟鸢湖面如镜映影,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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