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个,送给你。”

&ep;&ep;一个淡蓝色的香囊。

&ep;&ep;布料平平无奇,绣花也平平无奇,看不大出是女子用的东西。

&ep;&ep;“里面是荞麦花,娘亲同我说过,荞麦花是送给心上人的花。”

&ep;&ep;救命啊她都在说什么啊。

&ep;&ep;迟迟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ep;&ep;少年却很淡定地把香囊给接了过去。

&ep;&ep;他心想,莫非是传闻中的定情信物?

&ep;&ep;有够俗气的。

&ep;&ep;“嗯。”

&ep;&ep;看不出具体的喜恶,他随手把香囊收进了袖子里,也没再说别的,三步并两步走到冬儿倒下的地方,揪着她的衣领翻窗出去了,就跟上回揪着迟迟的衣领出膳房一模一样。

&ep;&ep;身姿利落潇洒,毫不拖泥带水。

&ep;&ep;用稍微文雅点的词形容就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ep;&ep;迟迟看着看着就觉得,喜欢他,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ep;&ep;……

&ep;&ep;觅蓝嗅到一股特别的香气,不太像是广陵王平日里会熏的香,分明更偏向于女子身上的香气。

&ep;&ep;她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沉。

&ep;&ep;上次他说他并不是非她不可,回去越想便越是难安。

&ep;&ep;官家那边暂时没有什么眉目,广陵王这一头便不能轻易放手。

&ep;&ep;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是俯身靠近,把食盒打开,都是施见青喜好的菜色,毕竟交好了十多年,她对他的喜好早就了如指掌。

&ep;&ep;施见青得了新的奇巧机关,正研究它的构造,少年眉眼沉着,颇为投入。

&ep;&ep;觅蓝又瞧了一眼那个被随意搁在一边的浅蓝色香囊,心中有了计较。

&ep;&ep;她声线柔媚,轻轻说道,“前些日子是觅蓝的生辰,殿下却提都不提,可见是情分淡了,换做是谁都要委屈几分,忍不住跟殿下使了性子,是觅蓝不懂事。”

&ep;&ep;觅蓝观察着少年的表情,“今日忝颜登门,伺候殿下用膳,殿下就赏赏脸,原谅觅蓝吧。”

&ep;&ep;她蹙起眉尖,语气低柔婉转,似怨非怨,是个男子都要听酥了身子,一旁少年却没有什么反应。

&ep;&ep;觅蓝抿了抿唇,静静为他布好菜。

&ep;&ep;知他是个直性子,索性开门见山,“殿下,可以把这个香囊送予觅蓝吗?”

&ep;&ep;施见青拨弄机关的手指一顿,抬起眼睫。

&ep;&ep;觅蓝笑了笑,眸中带水,语气平缓温婉,娓娓道来,“宫中熏香,要么厚重沉稳、要么乏味单调,难得有这般轻盈恬淡又不失特点的香气,殿下品味不俗。”

&ep;&ep;她没说,这般脾性的香味,倒是与官家身上的香气颇为相合。

&ep;&ep;施见青重新摆弄起机关,“喜欢便拿去,”

&ep;&ep;他浓密的眼睫小扇般垂落,一脸不太在意的样子,“就当补你的生辰礼了。”

&ep;&ep;觅蓝勾起唇角。

&ep;&ep;……

&ep;&ep;官家处理完政务,摆驾至太后宫中。

&ep;&ep;太后礼佛,慈安宫点了檀香,香气盈然。皇帝的目光沉静落在面前书卷上,手腕微动,正抄写着佛经最后一行。

&ep;&ep;一旁案上摞了厚厚一叠佛经,全是天子手抄。

&ep;&ep;太后徐徐道:“你有此孝心哀家很是欣慰。”

&ep;&ep;当今天子,待上至纯至孝,待下.体恤民情,一有空暇便会到慈安宫中,为太后抄经。

&ep;&ep;太后看着这个完美的儿子,有时候却会觉得恍惚,他跟他的弟弟,简直是两个极端。

&ep;&ep;哥哥冷静勤奋,自律刻苦,自从亲政后更是一心放在国事上,从无半分懈怠。明明不到弱冠的年纪,却没有一点贪玩脾性,除了国事无甚喜好,跟先帝爷倒是像了个十成十。

&ep;&ep;弟弟却总是脱不了小孩脾性,成日里逗猫遛狗,摆弄他那些玩意儿。打小就与宫女走得近,几乎是脂粉堆里泡大的。

&ep;&ep;当初先帝身体虚弱,太后还是皇后时就插手朝政,乃是先帝爷的贤内助,朝廷中依旧有不少她的旧部,牵扯极深。

&ep;&ep;有这样的儿子真不知是省心还是闹心。

&ep;&ep;想起那段的时光太后还是会感到怀念,权力掌控在手里的感觉,只要体会过便再难戒掉。

&ep;&ep;“国事一朝一夕是处理不完的,皇帝这般勤勉,是社稷之福,却也该多去后宫瞧瞧,莫要累坏了身子。”

&ep;&ep;太后苦口婆心道。生出淡淡细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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