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会吗?”他问。

&ep;&ep;梁风看着面前的黑白键,摇了摇头。

&ep;&ep;随后,目光朝后看去:“你教我?”

&ep;&ep;沈颐洲无声地看着她,“梁小姐用什么做报酬?”

&ep;&ep;梁风双唇轻柔地抿起,靠近他,吮了吮他的唇瓣。

&ep;&ep;“这个。”她说。

&ep;&ep;沈颐洲笑着盯住她,舔了舔自己的唇,而后将烟重新衔住,两只手分别搭在了她的两只手上。

&ep;&ep;这样安静的凌晨,昨夜暴雨刚过,此刻窗户大开,带来柔软而又潮湿的凉意。

&ep;&ep;他胸膛温热的气息,稳妥地烘着她的后脊。

&ep;&ep;手臂贴着手臂,指尖绕着指尖。

&ep;&ep;触及,又分离。分离,又触及。

&ep;&ep;“按这里吗?”她总是问。

&ep;&ep;他回答的气息便轻柔地洒在她的颈间。

&ep;&ep;弯起的眼角再未放下过,黑白琴键里传出愉快的声响。

&ep;&ep;而后,变得断断续续。

&ep;&ep;他吻在她的后颈。

&ep;&ep;而后,传出长久的空白。

&ep;&ep;她双手摁在琴身。

&ep;&ep;而后,她弹奏出一支只属于她的凌乱的、破碎的、激烈的曲子。

&ep;&ep;没有章法,没有乐谱。

&ep;&ep;却叫她彻底沦陷。

&ep;&ep;最后,她看见沈颐洲手指的飞快地在琴键上飞舞。

&ep;&ep;梁风近乎痴迷地说不出话,只无声地看着。

&ep;&ep;看见他手指停下来的片刻,再次送上自己湿漉漉的唇。

&ep;&ep;“学会了吗?梁小姐?”他在她耳边戏谑地问。

&ep;&ep;梁风笑得身子发抖,“刚刚我弹得不好吗?”

&ep;&ep;“太好了。”沈颐洲吮她的耳垂,也用手抱住她的身体,防止她着凉。

&ep;&ep;“沈老师下次开班教人弹钢琴吧。”梁风依偎在他怀里,双手抱住他脖颈。

&ep;&ep;沈颐洲笑得胸膛发振:“专门教你不好吗?”

&ep;&ep;“我哪有这个福气呢?”

&ep;&ep;沈颐洲重新点了一支烟,语气淡然:“只要你想,你就有。”

&ep;&ep;梁风抬眼去看他。

&ep;&ep;青色的光线柔和地照在他的脸庞,此刻他神色几分松弛地看着自己。欢/爱过后的情绪变得慵懒、变得迟缓,也变得尤为平和。

&ep;&ep;她嘴巴微微凑近,他就知晓她的意思。

&ep;&ep;她低头轻吸一口,又重新送回到他的嘴里。

&ep;&ep;如此循回往复,像一场无声的梦境。

&ep;&ep;直到他忽然低声开口,轻轻地叫她的名字。

&ep;&ep;“梁风。”

&ep;&ep;梁风身子一滞,眉眼缱绻地问他:

&ep;&ep;“什么事?”

&ep;&ep;薄淡的烟雾里,他目光变得悠长。空气愈发潮湿,才发现原来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ep;&ep;“昨天晚上,你喊我的名字。”

&ep;&ep;梁风静在原地。

&ep;&ep;“结束的时候,”沈颐洲把烟拿在手里,目光沉沉地看向梁风,“结束的时候,你喊了我的名字。”

&ep;&ep;梁风口齿轻轻咬住,察觉一股更冷的气息将他们分离了。

&ep;&ep;“你有话对我说?”沈颐洲淡声问道。

&ep;&ep;手臂轻轻地从他的脖颈上拿下了,只觉得窗外的雨势大了起来。

&ep;&ep;噼里啪啦,从未关的窗户猛烈地砸了进来。

&ep;&ep;黑暗中,那些明亮而刺眼的消息变得更加清晰。

&ep;&ep;不是没想过,他为什么又回来找自己。

&ep;&ep;和赵轻禾分手后多年,他身边其实从未缺过人。

&ep;&ep;所以眼下即使他又重新来找她,那又算得上什么呢?

&ep;&ep;比起赵轻禾,她不过是一时欢/愉,一时兴起,一时镜花水月,一时黄粱一梦。

&ep;&ep;于是——

&ep;&ep;“没有。”她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

&ep;&ep;沈颐洲长久地看着她,听见她又说了一遍:“没有。”

&ep;&ep;笑声于是从他的胸腔中低低地溢出,梁风看见他重新衔上了烟。

&ep;&ep;目光转去未关上的窗口,不再看她。

&ep;&ep;嗓口似被巨大的刀片划割,浓烈的血腥味在她的嗓口蔓延。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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