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对不起,我今天风吹多了,头脑不清醒了。”

&ep;&ep;空气安静下来,这一茬就默认过去了。

&ep;&ep;梁风离开了他的身子,沈颐洲侧目看了她一眼,踩上油门往黑夜里去了。

&ep;&ep;不长的一段路,车子开进车库的时候才过了约莫二三十分钟。

&ep;&ep;沈颐洲熄了火,很久没有再说话。

&ep;&ep;副驾上,梁风靠在玻璃上睡得正熟。黑色的窗口倒映出她半边模糊的侧脸。

&ep;&ep;沈颐洲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但他没有点燃。

&ep;&ep;耳边似是还能听见梁风振振有词地看着他说道:

&ep;&ep;——“你或许觉得可笑,或许觉得我是又当又立,但是我的确不愿意拿我妈妈当作博取你同情讨你怜爱的幌子,所以我刚刚说了,我觉得很羞愧。”

&ep;&ep;——“我觉得自己很下贱。”

&ep;&ep;沈颐洲目光看向梁风,明亮的顶灯下,她慢慢睁开了双眼。

&ep;&ep;脆弱、易碎、无可防备,是沈颐洲给梁风下的定义。

&ep;&ep;而他也并不否认,在叫梁风“等着”的那一刻,沈颐洲已为他们之间写好了结局。

&ep;&ep;因他实在是看过太多。

&ep;&ep;博取怜爱或是真情流露,他其实并不在乎。

&ep;&ep;在那些女人靠在他怀里流泪、倾诉的时候,沈颐洲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共情、或是悲伤。

&ep;&ep;更多的是思绪漂移般的失神,和信手拈来的“抚慰”。

&ep;&ep;而后,过不了多久,他便不会再与她们联系。

&ep;&ep;他觉得厌烦。

&ep;&ep;以为梁风也是这样的。

&ep;&ep;她明明可以的,却没有这样做。

&ep;&ep;看向梁风的目光于是更深。

&ep;&ep;冥冥中一种不可言说的巧妙,梁风其实有很多次就快要行差踏错、让他彻底厌倦的时刻,可偏偏在最后一秒,她都能以一种最真实的姿态逢凶化吉。

&ep;&ep;她绝非什么圆滑、聪慧到能让沈颐洲都找不出错的人,相反,她甚至远远比不上任何一个曾经在沈颐洲身边待过的女人。

&ep;&ep;她不够放弃自我,不够目标明确,不够听话服从。

&ep;&ep;就连在床上,都要他多番调/教,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节奏。

&ep;&ep;可沈颐洲此刻看向她的目光,已有了很浅的温度。

&ep;&ep;抬手用手背轻抚她脸庞,问她:“还冷吗?”

&ep;&ep;梁风摇了摇头:“我睡了多久?”

&ep;&ep;“不久。”

&ep;&ep;“对不起,让你等了。”

&ep;&ep;梁风说完就低头去松安全带,抬起头时,沈颐洲仍在安静地看她。

&ep;&ep;要去开门的手也就重新放回了身边,梁风屏息,听见他说:

&ep;&ep;“明天搬过来吧。”

&ep;&ep;怔神的一刻,沈颐洲已经转身下车了。

&ep;&ep;-

&ep;&ep;话是商量的语气,但是梁风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ep;&ep;第二天,沈颐洲就让人上门帮着梁风搬家。他没叫她把房子退了,只不过后面的房租都由他来续。

&ep;&ep;搬去沈颐洲家里这件事也很快就被严琛知道。即使是洛生在沈颐洲身边待了六个月,最后也不过是住在沈颐洲给她在外面买的别墅。

&ep;&ep;而梁风却住了进去。

&ep;&ep;严琛说,除了赵轻禾,没有人再住进去过。

&ep;&ep;那么她现在就必须践行之前许给严琛的承诺。

&ep;&ep;一月中的时候,沈颐洲的公司会有一场重要的招标,其中有两家公司中标的几率最大,一家老板叫戴明善,严琛喊他戴老板。另一家,就是严琛的上游公司。

&ep;&ep;严琛的公司根本够不上参与这场招标,但是他的上游公司可以。一旦中标,那么严琛的公司便也能顺水推舟地从中获得巨大的订单与利润。

&ep;&ep;梁风听不太懂其中具体的细节,她只记得严琛告诉她,十号那天晚上他们会有场饭局。梁风要做的,就是“弄死”那个戴老板。

&ep;&ep;然而到了十号那天,梁风已有四五天没见过沈颐洲。

&ep;&ep;下午的时候梁风假意要出门,问过司机方不方便。司机说今晚沈先生有饭局,可以帮她叫其他司机。梁风说了谢谢,她自己出门就行。

&ep;&ep;严琛那边很快就给她发了沈颐洲晚上饭局的地址。

&ep;&ep;吃饭的人并不多,是几个沈颐洲生意上往来密切的伙伴,包括那个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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