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声音稳重。

&ep;&ep;“奴婢万不敢当。”阿姣把头埋得更深,“太子千金贵体,保护太子乃是奴婢本分,但奴婢没有什么本事,若不是有卫兵及时赶到,只怕……”

&ep;&ep;“你叫什么名字?”

&ep;&ep;她想起从哥哥床头得到的牙牌和一封封家信落款,果决道:“奴婢戚卓容。”

&ep;&ep;不消皇后开口,阿姣便用余光瞥见似乎殿中有一个人退了出去。

&ep;&ep;“在何处当差?”

&ep;&ep;阿姣一愣,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ep;&ep;完了,哥哥给她寄家信,为了掩盖他为宦的事实,故意不提自己的职务,只囫囵带过去,她哪里知道哥哥在何处当差。方才退出去那人肯定是去核对“戚卓容”的资料的,她若是胡乱作答,届时必死无疑。

&ep;&ep;时间的流速仿佛无限放慢,她额头贴着地面,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ep;&ep;“怎么,想不起自己在何处当差?”皇后声音骤冷。

&ep;&ep;“奴婢是……”

&ep;&ep;“母后!母后!”

&ep;&ep;正当阿姣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蒙混过关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童音打断了她。

&ep;&ep;阿姣没敢抬头。

&ep;&ep;“你怎么来了?”皇后眉头一皱,“谁守的床?怎么不看好殿下?尚在病中,由得他这样下床乱跑?”

&ep;&ep;“娘娘息怒!”有追出来的婢女噗通一声跪下,“殿下醒来后,便吵着要见娘娘,奴婢实在不敢拦……”

&ep;&ep;“母后!”小太子跑到皇后身边,仰头蹭了蹭她的胳膊,“父皇呢?”

&ep;&ep;闻言,皇后语气软了三分,揉了揉他的脑袋:“父皇自然是在忙要紧事。你现在先回去好好睡觉,母后现下也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ep;&ep;“儿臣吃过药了,也睡了一阵了,但是母后为何只打发儿臣去睡觉,不让儿臣做别的事呢?”小太子瘪了瘪嘴,“就算儿臣年纪小,但也知道今晚是有人造反,这种时候,儿臣身为太子还在睡觉,岂不是太荒唐了么?”

&ep;&ep;皇后不由一默。

&ep;&ep;小太子的目光望下来,看到地上跪伏的人,不由一喜:“母后,这便是救我的那个太监!你看他身上受了那么多伤,若不是他,恐怕儿臣就死在乱军之中了!我瞧此人伶俐机敏,母后不如就把他指到儿臣身边伺候罢!”

&ep;&ep;阿姣:“……”

&ep;&ep;我的殿下,虽然我也很想到你身边伺候,但是造反关头,皇帝尚不见人影,您还在惦记要收身边太监的事,这时机不是更荒唐了么!

&ep;&ep;皇后果然又是一皱眉:“在太子身边伺候,岂能是这么容易的?我瞧他也不曾做了什么,反倒是带你在地道里乱走,险些酿成大祸。功过相抵,这就罢了吧。”

&ep;&ep;“是儿臣让他带着走的!”小太子委屈道,“母后也不曾告诉儿臣那底下还有个地道,儿臣稀里糊涂地掉了进去,出去后又撞上乱军,不得已才折返,怎会知道那地道有这许多岔口!”

&ep;&ep;皇后按了按太阳穴。

&ep;&ep;当时先头的叛军已经攻入了主殿,她情急之下将小太子塞进了衣柜,怎知小太子待在里头还在不老实地乱动,触到了机关,才会掉进了地道里——她身为皇后,甚至不知道殿中有个地道入口。

&ep;&ep;生死关头,眼看乱军的刀就要砍到她脖子上,是身边的侍卫拼死相护,撑到了羽林军前来接应,她急于离开这个混乱的战场,也来不及去管小太子,只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有人手派去寻找小太子的下落。

&ep;&ep;“娘娘!不好了!”门口忽有一人急急奔进,连礼都来不及行,便奔到皇后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飞速说了几句。

&ep;&ep;皇后立时惊起。

&ep;&ep;她顾不上国母仪态,一把抓起小太子的手,道:“快,随我去见陛下!”

&ep;&ep;小太子惊慌失措地被她拉着出了门,跟在后头的还有一帮拥挤的卫队和宫人。

&ep;&ep;身边的空气仿佛忽然顺畅地流动了起来,阿姣悄悄抬起一点头,发现周围竟然只剩了殿门口两个值守的卫兵。

&ep;&ep;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军爷,奴婢现下……该如何是好?”

&ep;&ep;那两个卫兵大概是预料到了什么,一直在朝皇后等人消失的地方望去,面色不虞道:“娘娘未曾吩咐,你便继续在这待着。”

&ep;&ep;阿姣也不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能回到殿中,从怀中摸出那枚刻着名字的牙牌,一边等待,一边胡思乱想。

&ep;&ep;她没有想到,这一等,便是等了整整两天。等到最后,连殿门口的卫兵都不知所踪,她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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