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薛辞没有回答他,只是给他吃了颗丹药,“我送你们出去吧!”

&ep;&ep;“……那师兄你呢?”有人抬起头来问。

&ep;&ep;他们这样问,薛辞也在这样想,他呢?

&ep;&ep;万剑宗一直都欣欣向荣,可从那天过后,一切都变了,那天简直是他们的噩梦!

&ep;&ep;入了魔的宗主,带着他那把趁手无比威力磅礴的灭魔剑,见人就砍,完全不认得那些人是他自己的门人弟子。

&ep;&ep;他们倒是想逃,可境界相差如此之大,又如何能逃得掉?

&ep;&ep;索性找到了这个地方可以躲避一下,物资方面也不用担心,他们没离开,是因为他们的宗主还在外面疯砍,到处跑,见人就砍,他们若是出去,多半就是被砍的命,无他,等级压制。

&ep;&ep;原先不能逃,现在呢?

&ep;&ep;沈行之在第二天才收到的段无画的信,当知道他竟然大胆地带着人去了万剑宗的时候,沈行之真的心中既生气又着急!

&ep;&ep;“你师弟走了,那你宗门怎么办?”司刑破天荒地关心起了别的东西。

&ep;&ep;“自然有别人管,长华那么多人,找几个管事的并不难。”沈行之回答。

&ep;&ep;“你……”司刑欲言又止。

&ep;&ep;沈行之疑惑,“什么?”

&ep;&ep;“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想不想看看他们。”

&ep;&ep;沈行之轻笑,“怎么,今天不担心我离开不回来了?”

&ep;&ep;“不回来你能去哪儿?”司刑也笑了,“这里才是你的家,我才是最亲最爱的人,有谁能比我还重要吗?”

&ep;&ep;沈行之意外地挑了挑眉,“我发现你觉悟越来越高了。”

&ep;&ep;司刑嘴角一翘,“一直都很高,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ep;&ep;沈行之并不想去理这个人,也不想知道昨天还患得患失的人是谁。

&ep;&ep;“魔剑的事,因你而起,死了那么多人,虽然和你并无直接关系,可到底也是因为你才发生的,你想怎么解决?”

&ep;&ep;想到这个,沈行之心里稍稍有些不舒服,万剑宗死了那么多人,司刑在其中的作用恰恰是最关键的一处,说他当时没有想到这个后果吗?怎么可能。

&ep;&ep;可是他依然做了。

&ep;&ep;凭着他身上的那前尘里的因果,他毫无愧疚之心地做了这件事,要说理直气壮也谈不上,却也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ep;&ep;确实,可以认为是严以律犯下的罪孽,咎由自取,可是他们自己心里明镜似的。

&ep;&ep;沈行之不想多想,可有些事却明明白白地摆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想。

&ep;&ep;自己为什么接受了这件事呢?

&ep;&ep;别人可以不明白,可是自己却是要清楚的。

&ep;&ep;沈行之,你变了。

&ep;&ep;或者说,你早就变了。

&ep;&ep;从前就能够对他魔皇的身份视若无睹,如今知道他牵扯上这些杀孽也仅仅是心中有些不舒服,实际上的行动表示根本没有,从前自以为的正派正途现在已经算不上了。

&ep;&ep;他的心微微有些冷,因为他正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正在走向一条自私狭窄而崎岖的路,那种不安的感觉,任何方法都不能去除。

&ep;&ep;“行之!”司刑声音有些大,这才令沈行之回过神来,“怎么了?”

&ep;&ep;“我该问你怎么了。”

&ep;&ep;沈行之并不想多说,因为这是属于他自己的道,属于他道中的坎,唯有自己才能越过。

&ep;&ep;“没事,我只是有些担心无画他们。”

&ep;&ep;“既然担心,那就去找他,我陪你一起。”司刑不以为意道。

&ep;&ep;“可是我们的身份……”沈行之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是别人却会在意,在意就会影响他们,这是他所不希望的,他不想当箭靶子,也不想被人围观。

&ep;&ep;“没关系,我们可以稍稍伪装一下。”司刑笑了笑。

&ep;&ep;远在万剑宗的段无画并不知道自己师兄即将过来,他正和人一起打探万剑宗严以律。

&ep;&ep;“师兄,那里有个山洞!”有弟子激动地低声喊了出来。

&ep;&ep;段无画上前一看,还真是有个隐秘的山洞,因为被外面茂密的树木挡住了,所以并不明显,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山洞外面还设有禁制,显然那里是有人的!

&ep;&ep;就是不知道里面的究竟是万剑宗弟子,还是严以律了。

&ep;&ep;段无画觉得多半是万剑宗弟子,毕竟据说严以律都已经疯了,又怎么会有意识地设下禁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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