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某位伟大的哲人说过,通往天堂的路紧锁住,迈入地狱的门敞开着。

&ep;&ep;焦凯深以为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迈入进阴森的楼门洞里。

&ep;&ep;“你们有没有觉得楼栋里阴飕飕的。”焦凯疑神疑鬼,从踏入走廊开始,就感觉在走廊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有对眼睛正在窥视自己,后脊背发凉。

&ep;&ep;“外面下雨的呢,楼道里些阴冷很正常。”薛飞不以为然。

&ep;&ep;邓斌摸了一下手背上扭曲的疤痕,皮肤四周浮出的颗粒状的鸡皮疙瘩,在提示他这里的温度的确比外面要阴冷一些。

&ep;&ep;不过,邓斌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木地板返潮的原因,他更在意的是空气中夹杂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ep;&ep;像是下水沟里蔓出来的臭味,但还掺杂着一些其他的味道,不是尸体的腐烂味儿,但也难以形容。

&ep;&ep;味道很淡,邓斌判断应该是从楼上顺过楼梯飘下来的。

&ep;&ep;“你说看见的尸体在三楼是吗?”邓斌低声问道,“那个小说家和你都住三楼,对吧?”

&ep;&ep;焦凯缩着脖子点点头。

&ep;&ep;“先上楼。”邓斌没有犹豫,直扑楼上而去。

&ep;&ep;焦凯在后面跟着,每走一步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水浸润的厚沉一分,无数恐怖的画面不受控制的浮现控在脑海中。

&ep;&ep;明明熟悉的走廊在黑夜中却映衬得无比曲折而陌生,仿佛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有可能藏着一个变态杀人狂,下一秒,就会突然扑出来撕裂自己的喉咙。

&ep;&ep;尸体惨死的景象,还停留在脑海中,鼻息中似乎还残留着血腥的腐臭味儿。

&ep;&ep;肠胃在翻滚蠕动想要从喉咙里呕吐出来,过于恐惧让他的身体产生强烈的不适,他抬头看着蜿蜒下来的楼梯,脚底沉重不小心踩空磕碰楼梯沿,踢到一颗圆珠子。

&ep;&ep;“人眼睛?!”焦凯低头骇然失色。

&ep;&ep;薛飞捡起来,打开手电筒在强光下照射观察,虽然内里嵌入的图案略显鲜活,但不是人眼睛,材质上也像无机合成的玻璃。

&ep;&ep;作为一名专业的警务人员,薛飞不可能认错人的眼珠子,他淡定道:“你看错了,就是一颗玻璃弹珠,估计是楼里的小孩儿搞丢的。”

&ep;&ep;说着话,薛飞顺手就将玻璃珠揣入进裤兜里。

&ep;&ep;邓斌往楼上走,薛飞在后面推着焦凯一起跟上。

&ep;&ep;转过二楼楼梯拐角,空气中弥漫的味道顿时浓郁起来,爬到三楼,空气中的味道就达到了峰值。

&ep;&ep;入目一片狼藉!

&ep;&ep;被踢碎的木箱,散落一地的塑料袋,泼洒建满墙壁的五彩油漆,以及碎裂的啤酒碎渣,这种种搭配映照在昏黄的走廊灯下……骤然间毫无征兆地闯入三人眼中,牢牢占据住三双整齐颤栗收缩的眼球。

&ep;&ep;明明都是简单常见的东西,却搭配组合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空间错乱!

&ep;&ep;蛮横,粗犷,混乱,阴暗,歇斯底里,像是立体抽象的彩绘图,在摧残扯裂着视网膜连接的大脑神经。

&ep;&ep;如果说焦凯和薛飞感受到的是一种纯粹的混乱和压抑,引起了视觉感官的冲击和大脑皮层的战栗,那么,邓斌还感受到了多一层,一种被包裹在混乱之外的美感,凋零,剥离,却有一丝不协调!

&ep;&ep;像是在漂亮的糖衣之下,里面的糖果早已被人悄悄的偷走了,无论伪装的多么真实,都填补不满缺失的重量。

&ep;&ep;“是的,有一件东西被从画里面剥离掉了!”邓斌猛地拽住焦凯的肩膀,嘶哑着嗓音问到,“尸体,你看见的那具尸体是不是就在这个位置?”

&ep;&ep;邓斌指着碎裂的箱子,手指在半空中比划出一个人形的姿势。

&ep;&ep;焦凯怔怔的看过去,脑海中的画面仿若和邓斌的手指重叠,那具惨不忍睹尸体又呈现在眼前。

&ep;&ep;“呕!”

&ep;&ep;焦凯低头呕吐,啤酒花和糊糊状的食物喷了一地。

&ep;&ep;邓斌不需要焦凯的答案了,他呕吐出来的腌臜已经说明了一切。

&ep;&ep;薛飞脸色也变得凝重,他走过去摸着墙壁上湿腻黏乎的油漆,“所以,是在用油漆来掩盖喷溅的血液么?”

&ep;&ep;“可能是,但是没有看见尸体。”邓斌蹲下,在箱子周围的木地板缝里,抠出来一些凝固的碎渣。

&ep;&ep;他用指头一点点碾碎,观察沉淀出来的色泽,并不太像是血液凝固后的颜色。

&ep;&ep;“而且这幅彩绘太吸引眼球,就像是在刻意吸引我往这方面去想,提醒我这里有一具尸体。”邓斌皱眉,“太古怪了,满是欲盖弥彰的荒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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