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丝疑惑从心头掠过,看着已经打开的地道,掌柜脸上神色严肃了几分:“公子请——”

&ep;&ep;晏危楼毫不迟疑,似乎熟极而流走下地道,地道的门关上之前,他甚至转过头,像模像样地鼓励了对方一句:

&ep;&ep;“好好干,殿主不会忘了大家的忠心。将来若是我北斗魔宫大功得成,必有你的一份奖赏。”

&ep;&ep;“好,好,那就太好了!奖赏不敢想,只要能够回到宫中就好了。”

&ep;&ep;掌柜一瞬间心潮澎湃,简直要热泪盈眶,连刚刚升起的疑惑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觉得眼前这位摇光殿弟子真是魔门中难得的好人,居然还惦念着他们,难得,难得啊!

&ep;&ep;在掌柜激动而热切的目光中,晏危楼笑了一笑,身影彻底消失在地道中。

&ep;&ep;其神情之轻描淡写,颇有些“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味道。

&ep;&ep;·

&ep;&ep;就在晏危楼进入地道之中不久,城楼之上突然响起一声钟响。

&ep;&ep;咚——

&ep;&ep;低沉、宏大、绵长的钟声在整座盛京城中悠悠回荡,但凡知晓其中含义的人都不由变了脸色。

&ep;&ep;“有紧急军情!”

&ep;&ep;盛京城上空立刻响起一连串破空之声,又有数十道上百道人影从城中各个方向飞了起来,都是洞见境高手,其中甚至有入道境的大宗师。

&ep;&ep;这些人目光都望向皇宫所在。

&ep;&ep;皇宫里,百官早就在第一时间赶到,只不过此时的他们都在雍帝的雷霆震怒之下被口水洗了一脸。

&ep;&ep;“废物!真是一群废物!”雍帝暴跳如雷,“何时起西南那群土人也敢挑衅我大雍威严了?虞侯是吃干饭的吗?”

&ep;&ep;他的脸色被怒火烧得通红:“还是说,他早就和齐王搭上了,故意放纵土人纵兵,也好为齐王分忧解劳,将来搏一个从龙之功?”

&ep;&ep;“陛下息怒!”

&ep;&ep;眼看皇帝已经被气得口无遮拦,群臣中有人出列:“虞侯世代镇守西南,其先祖更是立有大功,如今一切尚未查明,万万不可让忠臣心寒啊。”

&ep;&ep;……如今这等时候,还是应以安抚为主。万一皇帝怀疑错了,这话传出去,岂不是让虞侯对朝廷离心?

&ep;&ep;雍帝口中所说的虞侯是如今大雍仅存的三位诸侯之一。

&ep;&ep;八百年前,太祖打下大雍江山——中域一十三州,为了封赏有功之臣,以三州之地分封七位诸侯。其中就包括现任齐王的先祖。

&ep;&ep;只不过三代之后,当年那些异姓诸侯多半凋零,有的因罪夺爵,有的意外绝祀,无人知晓这其中究竟有没有大雍皇室的手笔。

&ep;&ep;当今现存的三位异姓诸侯,分别是齐王、虞侯,还有晋侯。

&ep;&ep;齐王封地在南,西面天中禁地,东临东黎,犹如孤悬之岛,替大雍固守国土。

&ep;&ep;虞侯与晋侯的封地则一个在西南,一个在西北。晋侯守北荒,虞侯封地与齐地境况相似,东面天中禁地,西边则生存着一群凶残至极的土人。

&ep;&ep;群臣劝谏后,雍帝总算冷静了些,干咳一声,又恢复了原本威严满满的样子。

&ep;&ep;殿下的朝臣心中暗自腹诽,总觉得皇帝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事过于操切了些,不复以往那样从容镇定,就连处事手腕都像是一朝倒退回到十年前,颇为粗糙。

&ep;&ep;——上次荣凤阁中,尽管北斗魔宫中人及时退去,没有留下活生生的证据。但只要想到北斗魔宫,雍帝便不由联想起当年关于姬慕月的一桩往事,心中到底对姬慕月有了些芥蒂,这段时间便不再事事听从他的建议。哪知如此却让群臣对雍帝产生了种种质疑。

&ep;&ep;君臣正商议着如何解决西南之事,殿外又有信使匆匆赶到。

&ep;&ep;“天中禁地震动?有大幽余孽现世?”

&ep;&ep;听到信使传来的消息,雍帝的脸色愈发阴沉,他一把从御座上起身。

&ep;&ep;“传朕旨意,召集皇室供奉堂中所有入道大宗师。”

&ep;&ep;这一次,群臣都不再阻拦。

&ep;&ep;无论是天中禁地,还是大幽余孽,对于大雍皇室来说,都是必除的毒瘤。

&ep;&ep;前者一旦出事危险无比,后者则事关皇室正统,所谓“唯名与器,不可假人”,必须在第一时间予以镇压。

&ep;&ep;与这两桩事相比,就连前线正在进行的战争都可以暂时拖延。

&ep;&ep;哪怕有人察觉到了背后的阴谋味道,但这与其说是阴谋,不如说是阳谋,便是雍帝本人,也只得如此去做。

&ep;&ep;半天时间不到,盛京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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