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爱的人是陆晨安,所以她不会轻易地让自己在他的跟前这么的狼狈不堪。

&ep;&ep;脚下的路坑坑洼洼,他没有碰她,只是一只手始终伸在她的身侧,她的身体稍稍一斜,许淮南就会伸手将她轻轻地稳住。

&ep;&ep;房子的前面是一个小小的花园,搬来之前已经荒草丛生了,她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那些疯长得如同半人高的杂草全部拔了。

&ep;&ep;叶渊很喜欢那种青街小巷的生活,所以那么多年了,房子一直都是保留着最先的外在,五十多平米的小花园前辈叶渊起了四级石阶,上去的时候是半人高的小铁门,拉开那栓就能够进去的。根本不是防盗的,只不过是拿来防一防家养的狗进来将他的花花草草破坏罢了。

&ep;&ep;推开门之后是一条将近两米宽的青石小路,走个五六米的路,才算是真的到了主屋的正门。

&ep;&ep;许淮南跟在她的身后,也不发问,也不发声,直到她将主屋的正门推开,他才开口:“我先走了,晚安。”

&ep;&ep;秦悦歆回头看着他,忍了一天,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这屋子是我外公的,他这个人活了一辈子了,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悠然的田园生活了。以前我外公还在的时候,这院子里面种满了他喜欢的兰花,一到了开花的季节,我们家的兰花白灿灿的,十分的好看。对了,看到那棵桂花树了吗?我外公到了五月份,就喜欢在那棵树下面,搬一张书桌,作画。特别是这个季节,绵绵的细雨下过之后,那桂花的香味到处都是。”

&ep;&ep;她顿了顿,也不管许淮南什么反应,扶着那门框,看着那棵桂花树,痴痴地说着:“那时候我妈妈还在,虽然身体不好,可是她总喜欢给我外公磨墨。那是我最快活的时候了,虽然清贫,可是却很快乐。我外公总是跟我说,如果以后我的老公不介意,就带着他回来这里住,生一对儿女,桂花开的时候给他们做桂花糕。他总说,这样的歆歆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ep;&ep;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了,可是她在许淮南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的骄傲可言了。

&ep;&ep;秦悦歆也不在意,抬头看着他:“我妈妈走的时候跟我说,忘了以前吧,努力找一个爱我的人,然后嫁给他,好好生活。后来我外公走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也是这么说的。她们都说,让我找一个爱我的人,可是到头来,我却因为那狭隘的嫉恨,最后嫁给了一个不爱我的人,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ep;&ep;她抬起头,那月色下,脸上的眼泪有些刺眼:“许淮南,我是不是很傻?我是不是做错了?!”

&ep;&ep;许淮南已经走开了几步了,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停住了脚步,就站在她跟前将近一米的地方。

&ep;&ep;因为隔得有些远,光亮又不是很清晰,他只能够看到那被月色反光的泪水,其他的,他看不清楚。

&ep;&ep;可是尽管这样,那颤抖着的声音里面的难受、压抑、委屈,却还是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ep;&ep;他抬腿向前走了两步,刚好站在那进门的阶梯下,提起头,就恰恰好和秦悦歆平视了:“恨陆晨安吗?”

&ep;&ep;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提出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ep;&ep;秦悦歆怔怔地看着他,夜色下,男人的眼眸深沉如海。

&ep;&ep;她向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不恨,恨一个人,太累了。”

&ep;&ep;她就是因为太恨秦家了,才会将自己推送到这个位置的。

&ep;&ep;如果她可以聪明一点,豁达一点,她或许就不用去经历这些了。

&ep;&ep;人其实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有些恩怨,计较不了太多,与其去记恨,还不如去安放,不用刻意地去关注,慢慢的,你会发现,其实那也只是拿出来谈人生的一个参悟罢了。

&ep;&ep;秦悦歆抬手抹了抹有些凌乱的眼泪,“许淮南,谢谢你,回去吧,不早了。”

&ep;&ep;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ep;&ep;她看着他沿着那小石路一步步地走开去,下了台阶,才转身进了屋里面。

&ep;&ep;里面的一切都还像是叶渊还在的时候一样,她抬腿走到那张太师椅上,坐下去,一下下地摇着,随着那寂寂的钟声,最终闭上了双眼。

&ep;&ep;清明的那一天下起了缠绵的春雨,秦悦歆穿了一身素白的裙装,带着叶华英嘱托的那束花,到了外婆和外公的墓碑前。

&ep;&ep;黑白照片上的少女,定格这她外婆最灿烂的年华。

&ep;&ep;叶慧云的墓碑在下面的两排,墓碑上的脸仿若第二个秦悦歆,可是叶慧云好看多了。那眉眼间,从骨子里面渗透出来的温婉,是她所没有的。

&ep;&ep;雨缠缠绵绵的下,她撑了一把纯黑色的伞,看着那墓碑里面的母亲,抿了抿唇:“妈,我终于知道,你当年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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