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姝月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间甚至难以连成句子,只能生涩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ep;&ep;“世事无常,当真是可惜。”丽妃故作哀婉地叹了口气,眼底却满是畅快的神色,“那山崖有百丈之高,想来现在……”

&ep;&ep;阵阵言语如同刀一般割着她的耳膜,谢姝月的指尖深深陷入手心的皮肉,不知不觉间竟已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滴下,落在她的衣衫之上,如同雪地中鲜红的血梅。

&ep;&ep;丽妃仔细欣赏了她狼狈的惨状,甚至格外温和地走了过来,接过宫人递上来的帕子,挑起谢姝月的下巴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珠,柔声道∶“皇后偶感风寒,需要静养,这几日你就先待在本宫这里,等到事情查清楚了再回宣平侯府吧。”

&ep;&ep;不知是丽妃如同美人蛇一般蛊惑而带着恶意的笑容,还是她精致的金丝护甲触碰到脸颊带来的冰冷触感,谢姝月抬起了哭得通红的眼,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性,声音沙哑道∶“臣女感念丽妃娘娘厚爱,只是现在皇后娘娘还未发话,臣女恕难从命。”

&ep;&ep;金丝护甲一瞬间划出了一道血痕,丽妃的脸色陡然一变,手下的力气却越来越大,一字一句道∶“本宫说过了,皇后需要静养。”

&ep;&ep;“丽妃娘娘恕罪。”谢姝月垂下了眸子,不让分毫。

&ep;&ep;“敬酒不吃吃罚酒。”

&ep;&ep;丽妃冷笑一声,甩手便将谢姝月甩到了一边,谢姝月的手臂磕到了坚硬的桌角,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ep;&ep;“没眼色的东西,没看见谢小姐累了,还不快把人扶下去好好歇着。”

&ep;&ep;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谢姝月勉强抬起了头,只见殷景安正抱胸站在不远处,见状甚至十分好心地想要上前扶她一把。

&ep;&ep;谢姝月咬了咬牙,忍者手臂传来的剧痛,伸手便打落了殷景安递过来的手,冷声道∶“睿王殿下自重。”

&ep;&ep;被拒绝的殷景安也不恼,没了殷玄铮这个最大的威胁,他看谢姝月都像是在看势在必得的囊中之物,只是在丽妃的面前他不敢造次,而有的话也不能让谢姝月听见。因而随意摆了摆手便示意身后的宫人将她拖下去。

&ep;&ep;谢姝月下意识地便想要挣扎,可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更不论长春宫中的宫人个个都不是吃素的,不过用了点巧劲便将她彻底制住,拖着她向一早就准备好的偏殿走去。

&ep;&ep;“一个活着的凤命之女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ep;&ep;丽妃皱了皱眉,冷声道∶“要是能用她挟住镇国公那最好不过,若是不行,便一定要干脆利落地将她了结,免得夜长梦多。”

&ep;&ep;“母妃请放心,儿臣自有分寸。”殷景安低声道∶“只是殷玄铮的尸身始终没能找到,儿臣只怕……”

&ep;&ep;“那就加快计划速度,不要再拖了。”丽妃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决然道∶“七日之内,必然要将此事给解决。”

&ep;&ep;而被押入偏殿的谢姝月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床上,手臂上的伤口泛着火辣辣的疼痛感,但她却丝毫不觉,只是沉默地流着眼泪,一点一点浸湿了软枕精致的刺绣。

&ep;&ep;眼下谢姝月对他们还有几分用处,丽妃自然不能让她有半点闪失,因而还是派了太医过来给她诊治。太医皆是丽妃的心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何况这长春宫多得是宫人非死即残,眼下在他们看来,谢姝月的这幅惨状不过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ep;&ep;手臂上的伤口泛着乌青,一道长长的血痕横贯其上,是她在挣扎之时不小心划伤的,看着分外可怖,却并不严重,太医随意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瓶药便交给了一旁的宫女。

&ep;&ep;沉默寡言的宫女小心翼翼地帮谢姝月敷上了药,又仔细地用纱布缠了一圈,谢姝月的手指顿了顿,像是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老老实实地任由其摆布。

&ep;&ep;丽妃身边的女官也跟了过来,只是在一旁盯着她看了好半响,见谢姝月并没有过多的挣扎,只是靠在床榻之上无声的流着眼泪,这才冷哼了一声,对身边的人叮嘱了几句,干脆利落地转身回去复命。

&ep;&ep;眼泪在留在脸上的感觉并不好受,谢姝月的脸颊早已干涩得泛起阵阵的痛意,可她却不敢伸手擦拭。

&ep;&ep;因为就在刚刚,她的手心被塞入了一张字条,薄薄的几乎要被她的冷汗所浸湿。

&ep;&ep;第73章结局

&ep;&ep;“这太子殿下失踪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啊。”

&ep;&ep;“陛下的病这么长时间都未能痊愈,听说朝堂之上已经有大臣准备上书立睿王殿下为储君了。”

&ep;&ep;“这也难怪,毕竟这几日一直都是睿王殿下监国,今天早朝南阳王都说殿下是少年英才,堪当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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