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他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太后,向太后禀明清晏殿之变。

&ep;&ep;含霜神色突变,她当机立断走向另一个方向,正好撞上匆匆而行的萧远。

&ep;&ep;两人一个对视,萧远就明白大事不好。

&ep;&ep;太后和帝师联袂闯宫,堪堪在最后关头赶上了。

&ep;&ep;唐聿不能让萧远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至少不能当着萧远的面杀李越宸。

&ep;&ep;但是现在箭在弦上,萧远已经看见了。

&ep;&ep;“唐聿。”萧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一样。

&ep;&ep;“你答应过我的。”萧远快步走到李越宸与唐聿中间,转身面向着唐聿。

&ep;&ep;站在李越宸身前,这是一个保护的姿态。

&ep;&ep;“我答应过你?”唐聿反问。

&ep;&ep;或许萧远当真跟唐聿说起过,但那也是在桐花台上,萧远接受了一个吻,让唐聿以为全世界都尽在他手中。

&ep;&ep;那时温情,原来是萧远用来同唐聿讨价还价的手段吗?

&ep;&ep;“萧远......我不答应。”唐聿咬着牙痛呼。

&ep;&ep;“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定要除掉他?”唐聿笑了。

&ep;&ep;原来心痛到极致,人是会笑的。

&ep;&ep;“我明白,唐聿......我明白。”

&ep;&ep;“你不明白!”唐聿扬声道。

&ep;&ep;“你以为你对这个小狼崽子好,他就会承你的情吗?别做梦了!”

&ep;&ep;“我当年就是这样以为的,可结果呢......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我同李承沣的恩怨,你以为他还会像从前一样敬你如恩师吗?”

&ep;&ep;“李家人生性猜疑,没人能让当皇帝的信任,除非是死人!”

&ep;&ep;“萧远......我不敢赌......我真的输不起了。”

&ep;&ep;唐聿额角的青筋爆起,他双目赤红,声音却愈发哽咽。

&ep;&ep;“我知道你是忠臣,是纯臣,所以恶人由我来做,求你了......”

&ep;&ep;“唐聿!”

&ep;&ep;唐聿语气卑微,像是恳求别人给他一条生路,手上的动作却截然相反,他高举起那把跟了他十年的佩剑,一步一步像前走去。

&ep;&ep;萧远寸步不让,就护在李越宸身前。

&ep;&ep;唐聿第二次将剑锋朝向萧远。

&ep;&ep;上一次是在萧远的书房,唐聿还没回过味来就被人牢牢反制,下一秒萧远就抽出唐聿的剑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ep;&ep;哪怕在昏暗的月色下,萧远也如群星一般耀眼,唐聿在生死中间惊鸿一瞥,误了他众生。

&ep;&ep;缘起缘灭。

&ep;&ep;“先生......”李越宸的眼泪夺眶而出。

&ep;&ep;萧远身形瘦削颀长,就像去年冬天院子里那株虬结的老梅,笑傲了无数个寒冬,然后李越宸眼睁睁看着它死在今年的春风里。

&ep;&ep;唐聿和赵琦的寥寥数言,给年幼的李越宸勾勒出当年惊心动魄的往事,原来当初唐聿拉着他的手不由分说地走向龙椅,低声问他的那句话里有这样的深意。

&ep;&ep;李越宸不愿永远活在无尽的猜疑中,亲手把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送进地狱,如果这就是权力,那他宁愿不要。

&ep;&ep;“让开!”唐聿喉头似有鲜血翻涌。

&ep;&ep;“唐聿,停下。”萧远寸步不让。

&ep;&ep;他像是吃准了,唐聿不敢踏着他的尸身挥刀向李越宸。

&ep;&ep;“先生!”李越宸咬牙一把推开了萧远,如果这就是他的命,他不愿让别人替他承担。

&ep;&ep;李家两代人的恩怨纠葛,应该在他身上了结。

&ep;&ep;寒光明灭。

&ep;&ep;纷乱,惊呼,有人肝胆俱焚,有人目眦欲裂。

&ep;&ep;没人看见门口的含霜何时走近了殿内,她没有像萧远一样跑过去用血肉之躯挡在唐聿剑下,她只是走到唐聿身后不远处,缓缓拜下。

&ep;&ep;“将军,”她说:“哀家替宸儿求一个退位。”

&ep;&ep;唐聿顿住。

&ep;&ep;若是李越宸退了位,那谁来当大周的皇帝呢?

&ep;&ep;答案不言而喻。

&ep;&ep;唐聿今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本就是撕开了所谓扶植幼帝的伪善面目,弑君篡位不在话下。

&ep;&ep;含霜伏低,行了个大礼。

&ep;&ep;“宸儿年幼不足以担纲国事,帝位理应由他的伯父,先帝的长兄继承。”

&ep;&ep;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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