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帝当然知晓宋御和弯弯是一同前来,只是见大女儿难得乖巧,便欣慰地摸摸她的头,“说得好,这才是朕的好孩子。以后也要记得姐妹相亲,不可调皮,去吧。”

&ep;&ep;大公主笑盈盈行礼而去,只是前脚才出大门,后脚就板起了脸。她将披风扔给身后宫女,咬牙切齿道,“走,去看看那个小妖精,到底要缠宋御缠多久!”

&ep;&ep;大公主并没有找到弯弯,却在半路遇到了宋御。宋御只身一人站在路口大树下,正一声不吭地瞧着某个方向发呆。他衣带翻飞,身姿挺拔,一张脸却埋在黑暗里,只隐隐看到一双阴沉沉的眼睛。大公主从没见过他这般阴郁晦暗的模样,只觉有些可怖,“宋御,宋御?”

&ep;&ep;宋御回神,瞬间眉目舒朗,笑意浅浅,“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等急了?唉,微臣罪过。”

&ep;&ep;“不,不着急。”大公主沐浴在心上人的笑容中,浑身舒畅,道,“你近几日的辛苦大家都看到了,又怎会怪你?”

&ep;&ep;宋御笑笑,转而状似无意般问她,“对了,殿下可知这宫中,谁人画技堪称第一?”

&ep;&ep;“宫中画技高超之人很多,但堪称第一的应该是在翰林图画院里。”

&ep;&ep;“那,宫中有没有哪位贵人善丹青,尤其是擅画人像?”

&ep;&ep;大公主不明所以,但还是认认真真想了一下,道,“要说擅画人像的,宫中就只有一人。只是那人很少露面,连本宫也几乎没见过。”

&ep;&ep;“那人是谁?”

&ep;&ep;“然贵妃啊,”大公主理所当然道,“她当年就是凭了一幅‘帝王像’得了宠,虽然常年礼佛,但一手画技在宫中算是无人能敌了!”

&ep;&ep;眼看着宋御脸色有异,她及时截住了话题,问道,“咦,你怎会突然关心起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来?”

&ep;&ep;“这……适才与七公主殿下在一起,是她无意中聊起此事。”

&ep;&ep;大公主一听到他和弯弯在一起,脸色就不太好看,撇了撇嘴道,“对了,说起来,小七人呢,跑哪去了?”

&ep;&ep;“七公主殿下?”宋御再次看向那个方位,指了一指道,“她往那儿去了。”

&ep;&ep;大公主莫名其妙,“咦,那个方向,不是然贵妃的嫣然斋吗?”不过,想起凤仪殿内自己母后所言,她又笑道,“也罢,小七去催一催也好,毕竟那么多人等她和齐妃可太难看了。”

&ep;&ep;“然贵妃当日也在大雄宝殿?”

&ep;&ep;大公主没想到宋御突然问这个,顿了一顿,才道,“是啊,听说然贵妃是护国寺的常客。每年进香她从不缺席,除此之外,还经常自请去寺中为父皇祈福。”

&ep;&ep;宋御听到此处再不犹豫,转身就往凤仪殿奔去。

&ep;&ep;“宋御你干嘛!”

&ep;&ep;“去禀明陛下,抓凶手!”

&ep;&ep;“凶手?”大公主拎起裙摆追在他身后,“是谁啊?”

&ep;&ep;同一时刻的嫣然斋小佛堂,有人也问了一声,“是谁啊?”

&ep;&ep;“吱呀”一声门响,回答她的是几声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ep;&ep;许久,先前问话那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毛笔道,“是七公主吧?”

&ep;&ep;来人正是七公主弯弯。

&ep;&ep;她并不急着答应,而是环视观察了一下佛堂,然后吩咐人将薛望夜抬进来放好。薛望夜被喂了不少灵丹妙药,本身体质又好,此时脸色已然不错。他进来后仍是趴着,抬头才看到这是个佛堂。

&ep;&ep;嫣然斋的小佛堂里干净简洁,除了一尊半人高的佛像,就只有案桌和长明灯。长明灯前跪着一个女人,长发素衣,正是然贵妃。

&ep;&ep;“贵妃娘娘难道不想知道,本宫为何前来吗?”

&ep;&ep;然贵妃不知何时又开始抄经书,笔尖触在宣纸上沙沙作响,“七公主想来,自然可以随时来。”

&ep;&ep;弯弯见然贵妃坦然自若,连看都不回头看一眼,佩服道,“贵妃娘娘果然非同一般,怪不得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连杀好几位妃子。若非本宫命大,也早就被你那轻轻一推,推入黄泉地府了。”

&ep;&ep;“哦,是嘛?”然贵妃手中毛笔不停,轻轻巧巧道,“你们应该没看到我的脸,怎就知道我是凶手?”

&ep;&ep;弯弯没料到她如此爽快地承认了,与薛望夜对视一眼,才道,“贵妃娘娘的确谋划周密,却不知百密也有一疏。”

&ep;&ep;“愿闻其详。”

&ep;&ep;“不知道贵妃娘娘还记不记得,那日大雄宝殿听经出来,本宫的贴身宫女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弯弯见然贵妃背对着他们微微点头,继而道,“那夜妖风四起,但再大的风雨也不可能将娘娘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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