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ep;&ep;水润的眸子平和坚韧,却已透着死气。

&ep;&ep;谢稚然半眯着眼,逆着光看不真切救她的人,只大概知道是个面目精致的少年,于是断断续续的说:“我……怎么……”

&ep;&ep;燕南浔赶紧道:“你先别说话,我带你回去医治。”

&ep;&ep;谢稚然苦笑:“不想活的人……你……何必救……”

&ep;&ep;燕南浔正凑近了瞧她的情况,听她这么说,有些气愤,自己受过多少非人的苦难都未轻言死亡,这女人倒是爽快,一条命说不要就不要了。

&ep;&ep;他盯着谢稚然道:“人活着,就还有希望。别做求死这么窝囊的事。”

&ep;&ep;谢稚然看着他,一时有些愣怔,而后实在过于虚弱,很快又晕了过去。

&ep;&ep;燕南浔带着人不方便像之前那样隐匿行迹,只得联络属下,以王爷游玩路过之名,堂而皇之将谢稚然藏在马车中下了山。

&ep;&ep;谢稚然在车中醒来时,看见的便是那个温文尔雅的锦衣少年。

&ep;&ep;“你……”

&ep;&ep;燕南浔解释道:“我是梁王牧昭。”

&ep;&ep;谢稚然认出来了:“是你在河边……”救的我?

&ep;&ep;燕南浔点点头:“这段日子你现在王府养伤,其它的事日后再说。”

&ep;&ep;后来回想起来,燕南浔都特别后悔自己要她住在王府。因为这一住,便住出了谢稚然对纯情少年牧昭的执着爱恋。

&ep;&ep;燕南浔此时看着面前的女人,又有些不爽起来。

&ep;&ep;当年的事不用查他都差不多能猜到。石悦文何其狡猾,这么多污糟事,桩桩件件,谢稚然都估计只是奉命行事或干脆背了黑锅,偏这人到现在还好像挂念着她的大师兄似的。

&ep;&ep;最可气的是,那个石悦文虽没有大张旗鼓来找人,却认定了谢稚然在他手下,竟通过二王爷之手送来一些奇怪的玩意。一会儿是山上灵草,一会儿是手札的蚱蜢,让二王爷说什么体味童年乐趣,可说不准就是要勾引可能在一旁监视的谢稚然。

&ep;&ep;真是不要脸,那个老狐狸!

&ep;&ep;燕南浔一肚子气,看着谢稚然,突然笑了笑,勾勾手:“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