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蔡梅买的蛋糕就是小镇里最常见的那种普通款式,蜡烛则是那种五彩缤纷的莲花形状生日快乐蜡烛,点燃了之后,莲花瓣随着音乐缓缓地绽放,一簇火焰猛地在蜡烛中间亮了起来,照亮了几人的脸。

&ep;&ep;赵延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蜡烛,一边被土到,又一边觉得新奇,极力克制着内心想录制视频的想法,他想发个朋友圈,这蜡烛还会唱歌呢,他的兄弟们肯定也没见过。

&ep;&ep;周织澄在生日莲花和众人的歌声中,闭眼许愿,她睁开眼的时候,隔着烛光对上了江向怀漆黑的瞳眸,若隐若现的火光在他眼底,他在笑,轮廓柔和,专注地盯着她。

&ep;&ep;她移开视线,却在想,今天也是他的生日,但在场的人,除了她之外,似乎也没其他人知道。

&ep;&ep;赵延嘉也不知道么?

&ep;&ep;赵延嘉对这个充满色素添加剂的蛋糕不感兴趣,但对莲花蜡烛很感兴趣。

&ep;&ep;蔡梅把这个“高级”蜡烛擦干净了,送给他。

&ep;&ep;周织澄看他那沾沾自喜的模样,咽下了原本想劝阻的话。

&ep;&ep;大家聚餐到了晚上十点多才散,节目组和明迪律所的人都住在县城唯一的“大酒店”里。

&ep;&ep;周织澄接到姜黎电话,姜黎祝她生日快乐,她一边接电话,一边跟众人道别。

&ep;&ep;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是江向怀。

&ep;&ep;他路过她身边,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垂着眼睫,视线笼罩在她身上,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什么,两人擦肩而过后,他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句,很轻很轻的“生日快乐”。

&ep;&ep;他回过头,只看到周织澄的背影,她似乎是在对电话里的人说话:“嗯,生日快乐……快乐,你也吃蛋糕了啊,好的,那你别工作太辛苦了啊……”

&ep;&ep;她的声音渐行渐远。

&ep;&ep;江向怀低眉,忽地自嘲一笑,眸子黑压压的,胸腔里的情绪汹涌,那些被他压制下来的执念又几乎按捺不住。

&ep;&ep;他的澄澄这样好,被他伤害过,还会祝福他,而他却那样狼狈、自私又阴暗。

&ep;&ep;姜黎听着周织澄突如其来的“生日祝福”,沉默了几秒:“这什么?怎么突然祝福我生日?那谢谢了,好姐妹,谢谢你提前两个月祝我生日快乐。”

&ep;&ep;“不客气。”

&ep;&ep;周织澄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明明可以大大方方祝他生日快乐的,都五年了,她也早已放下了,开始了人生新的篇章,不该再耿耿于怀了。

&ep;&ep;于事业上,她放弃非诉,在诉讼的赛道上跑了起来,于爱情上,她也跟何医生谈过又分手了。

&ep;&ep;她面对江向怀,应该更平常心一点。

&ep;&ep;电话里,姜黎问她:“明迪来的实习律师怎么样?”

&ep;&ep;“挺好的。”周织澄笑,“就是老样子,干诉讼的瞧不起非诉,非诉瞧不起诉讼,明迪的硬件条件更好一些,他们有优越感也是正常的。”

&ep;&ep;“非诉除了给钱多,一样把人当奴隶使唤。”姜黎叹气,笑道,“太年轻了,什么律师都是搬砖工,看起来再高大上的业务,实操起来也没什么体面,我现在做并购案,一样要去蹲人家仓库点货,法律女工罢了。”

&ep;&ep;姜黎又道:“上周我们团队去校招,学生问我们干非诉需要什么条件,我想了半天,只能想起身体强壮这一条,我们隔壁团队老板还会教育新人,当律师就别想着玩,工作日记没写满13个小时,都不配叫律师。”

&ep;&ep;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资本家还是人吗,要不是穷,谁来干非诉?我就不明白江向怀家里那么有钱,怎么还干非诉律师?”说到了钱,她才来了点激情,一甩刚刚的颓丧之气,又变得元气满满,“不想了,赚钱就是我的使命。”

&ep;&ep;周织澄开玩笑:“没事,坚持不下去就回来吧,我养你。”

&ep;&ep;“好啊。”姜黎捏着嗓子撒娇,“富婆,饿饿,饭饭。”

&ep;&ep;但周织澄也知道,她再累再辛苦,都会在北城坚持下去的,早年她还会压力大到半夜崩溃哭诉,现在也熬过去那个阶段了。她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她好不容易才走出去,怎么也不可能再回到镇上,回到姜家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里。

&ep;&ep;姜黎:“对了,说真的,再次见到江向怀,你什么感觉?”她语气暧昧,“讨厌还是喜欢?”

&ep;&ep;周织澄没说话。

&ep;&ep;姜黎:“我是认真的,只要你不认真,跟他玩玩感情游戏就算了,他既然来南日县了,那他肯定对你有想法的,他更老,更耽误不起。”

&ep;&ep;赵延嘉回酒店的路上还在研究那个会唱生日歌的莲花灯,他把花瓣掰来掰去,嘴里还跟着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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