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逃课的周织澄同学吧,我是江向怀,你哥哥找来逮你的帮手。”

&ep;&ep;那时的她没理会他,只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就继续在游戏里大战了,理由很简单,她哥哥亲自来,她都不会给面子的。

&ep;&ep;十年过去,她已经从当年的那个小镇不良少女变成了南日县出了名的好脾气周律师。

&ep;&ep;但她依旧做出了和当年一样的反应。

&ep;&ep;她没理他,绕过他,打开了律所的门,只对另外两个男孩笑了笑:“你们进来吧,开伦律所欢迎你们。”

&ep;&ep;江向怀除外。

&ep;&ep;赵延嘉默默地在心里补上了这句话,他是江向怀的表弟,也是被人所鄙夷的、走后门进律所实习的地主家傻少爷,人称律所vip。

&ep;&ep;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江律师热脸贴人冷屁股,他没憋住,就笑出了声,笑完又担心会被他哥记恨,便违心地恨恨咬牙,义愤填膺:“这小县城的土女人就是不识相,没眼光,big胆!居然敢无视我们大名鼎鼎的江par!”

&ep;&ep;明迪三人组进了律所后,开伦律所的其他律师都还没来。

&ep;&ep;他们参加的是一档北城电视台自制的普法纪录片,对焦乡镇基层诉讼律师的办案日常,制片人为了增加节目的趣味和戏剧性,便想方设法让她老公夏明宁律师从律所里的非诉精英里挑几人也加入下乡普法行动,这正是明迪三人组会来参加节目的原因。

&ep;&ep;而开伦律所的参与录制是周织澄一手包办的。

&ep;&ep;她师父何开伦律师常说,开伦律所是宇宙第一大所,但事实上,别说宇宙了,连南日县第一律所都沾不到边,五年前周织澄刚来开伦,所里就只有何开伦和他儿子何砚铭两个律师,典型的家庭小“作坊”式挂牌律所,小规模,无制度,无案源,无精英。

&ep;&ep;所以,她参加这个普法节目,一是人情,明迪律所的夏明宁合伙人以前对她帮助良多,二是为普法尽一份微薄之力,三是想为开伦律所增加知名度,拓展案源。

&ep;&ep;周织澄从她师父的办公室里搬出了茶具,烧了水,打算泡茶待客。

&ep;&ep;赵延嘉没跟另外两人待一起,反倒像牛皮糖一样跟在周织澄身后:“周律师,我叫赵延嘉,是江向怀的表弟……”

&ep;&ep;周织澄跟江向怀认识这么多年,自然听说过他的名字。

&ep;&ep;“那个,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你是不是就是五年前甩了我哥的那个前女友?”

&ep;&ep;颠倒黑白。

&ep;&ep;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你哥说的吗?”

&ep;&ep;“当然不是,我哥死鸭子嘴硬,就算我会成为太监,他也绝不会承认他被女人甩了,我是看他那段时间心情特别不好,而且,早上我想用我哥手机联系你,才发现我哥的手机号和微信号都被你拉黑了,没点爱恨纠缠,哪会拉黑呢。”

&ep;&ep;“你成为太监?”

&ep;&ep;“只是个夸张手法,为了表达不可能的意思,懂不?”

&ep;&ep;“不懂。”她的确不懂这个从高中就出国镀金的大少爷的语文水平。

&ep;&ep;赵延嘉也不在意,用气音八卦道:“你知道吗?我哥被甩了后,伤心过度,戒烟戒酒了,听说他前女友嫌弃他酗酒抽烟。”

&ep;&ep;听到这,周织澄倒水的动作停顿住,壶口的水却依旧不停歇地往外倒着,满得溢出了杯口,她的指尖被烫了下,才回过神,自觉失态,收回手,从旁边抽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指尖。

&ep;&ep;江向怀以前工作压力大,抽烟喝酒都挺凶的,但戒掉,应该跟她没什么关系,虽然他们分开的时候,她失态骂他抽烟酗酒,敏感自大,她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ep;&ep;她当年下定决心离开他,是被他的冷漠伤透了心,但回老家工作也是她深思熟虑后的重要决定,当时疼爱她的阿公生了病,她不愿子欲养而亲不待,再加上,比起资本市场的非诉业务,她更想做诉讼,她也相信她在南日县会有一番职业新天地,只要她愿意为之付出努力。

&ep;&ep;赵延嘉自顾自打量了周织澄一会,盯着她的脸看,最终完成了逻辑自洽:“算了算了,那个女人应该不是你,虽然你好看,但你不是我哥会喜欢的那种类型,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ep;&ep;“……”周织澄做好了他要说出什么两个阶层不同的大道理的准备。

&ep;&ep;结果,他伸了伸懒腰:“他是城里律师,你是农村律师。”

&ep;&ep;“……”

&ep;&ep;“他是非诉律师,你是诉讼律师。”

&ep;&ep;“……”

&ep;&ep;“他做资本市场股权并购上市,你做讨债离婚打架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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