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忽然停下来,晃了两晃。余飞仰着头看到,他那一双极美的眼睛里,有许多闪闪发亮的东西纷扬坠落下来,在这黯淡下来的天色里,像极了漫天的星星。

&ep;&ep;他的头发在暮色中扬起,可不正是她梦中的狮子么?

&ep;&ep;*

&ep;&ep;余飞在滴滴答答的仪器声中醒了过来,她在一个雪白的病房中,窗外一片漆黑。

&ep;&ep;伤口处感觉胀胀的,没那么疼了。

&ep;&ep;转过头,白翡丽正倚坐在旁边的空病床上,看一本书。他眸光低垂,脸上被病房的灯光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静谧而美好。

&ep;&ep;修长手指按着的书封上,一个老人驾一叶舟,一只鲨鱼正高高跃出海面。

&ep;&ep;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一种脱胎换骨、重获新生的感觉。

&ep;&ep;白翡丽见她醒来,便从床上下来,坐在了她身边。

&ep;&ep;余飞还挂着吊瓶的手被他轻轻覆住,温暖她因为输入药液而变得冰凉的手背。

&ep;&ep;余飞望了他一会儿,问:“今晚有没有钻绿化带?”

&ep;&ep;他垂眸而笑:“没有。”

&ep;&ep;余飞说:“真的吗?我会不会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

&ep;&ep;他把手机上的日期时间给她看,确实还没有进入新的一天。

&ep;&ep;余飞又抬起眼睛来看他,他脸上没有妆,衣服也换了。

&ep;&ep;“那……你的比赛呢?”

&ep;&ep;“我退出了。”

&ep;&ep;余飞“啊”了一声。

&ep;&ep;“导演想让我补录,我想,我也不是要做明星和歌手,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不想再去和其他选手争夺资源。”

&ep;&ep;余飞还是觉得惋惜。白翡丽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说:“导演邀请我去做总决赛的返场演唱嘉宾。”

&ep;&ep;余飞抬起手来碰碰他的脸颊,“你真好。”

&ep;&ep;他低下头来吻吻她,问她:“你困吗?”

&ep;&ep;余飞摇摇头,说:“我想喝水。”

&ep;&ep;白翡丽去拿了一瓶农夫山泉过来。他之前放了好几瓶在医院的暖气片上,被烘得热乎乎的。

&ep;&ep;他揭开余飞的被子,看着她包扎起来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把病床摇起来了一些,方便她喝水。

&ep;&ep;白翡丽拧开盖子,余飞口特别干,单手拿着瓶子一气灌了大半瓶。她瞥见他的书搁在旁边的柜子上,还放着一支红色中性笔。

&ep;&ep;她问:“你哪来的书呀?”

&ep;&ep;白翡丽有些讪讪,“一个护士认识我,拿给我看的。”

&ep;&ep;余飞“哦”了一声:“粉丝投喂的呀。”她想起白翡丽之前做直播,直播他看一本书看了半个小时,那本书似乎是叫《乞力马扎罗的雪》。

&ep;&ep;她说:“你的粉丝,还真会投你所好。”

&ep;&ep;白翡丽:“……”

&ep;&ep;余飞赌气地拿那红色中性笔在农夫山泉的瓶子上涂涂画画。

&ep;&ep;白翡丽好奇地问:“你画什么呢?”

&ep;&ep;余飞不给他看。

&ep;&ep;过了一会儿,余飞画完了,把瓶子递给他。

&ep;&ep;瓶身上“农夫山泉”四个字,已经被她涂涂改改,变成了另外四个字。

&ep;&ep;白翡丽看清了,“啊——”地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了脸。

&ep;&ep;他说:“你就不能忘了吗?”

&ep;&ep;余飞认真地说:“不会忘的,什么都不能忘,一辈子都不忘。”

&ep;&ep;白翡丽放下手,望着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

&ep;&ep;彼此都已经见过了彼此最卑劣的部分,彼此都是彼此的勇气与铠甲。

&ep;&ep;此后的人生,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ep;&ep;他们挤在这一张小小的病床上入眠。

&ep;&ep;这夜,余飞又梦见狮子。

&ep;&ep;*

&ep;&ep;当年四月,余飞三年誓言到期,登台演出新《鼎盛春秋》,一唱成名,得名“余老板”。

&ep;&ep;在此之后,《鼎盛春秋》全世界巡演两百余场,成为新一代京剧传承与创新的标杆。

&ep;&ep;五月,白居渊因经济犯罪获有期徒刑五年,缓期一年执行。楼适棠在准备飞往海外时在机场被检方紧急抓捕,以介绍贿赂罪、行贿罪、非法经营罪等罪名提起公诉,此后,获刑二十年,并处罚金,没收个人财产。

&ep;&ep;六月,鸠白工作室成功完成se定下的三年盈利目标,《幻世灯·ii》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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