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翡丽当然有他玩得起的底气,她却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色厉内荏,死守着那一点不怎么值钱的尊严。

&ep;&ep;余飞这样想着,眼色渐渐的暗沉下来。雪花落在脸上沁肤的冰凉,让她一点一点冷静下来,清醒过来。

&ep;&ep;好在她的人生计划中已经没有白翡丽了。在她人生中最糟糕的那五天里,白翡丽出现,她承认她有那么几个瞬间动过心。一片漆黑的大雨之中,她抱紧白翡丽,一厢情愿地把他当做一根救命稻草,但很快她就明白这都是一场大梦,梦幻泡影一般虚无。

&ep;&ep;什么狮子呀。那只是一个梦。

&ep;&ep;好在她从来没有对他们说过真名,更没有说过“余飞”这个名字。母亲去世了,小芾蝶对她在北京的生活也几乎一无所知。

&ep;&ep;回到北京,她一无所有,连戏都不能唱。她厚着脸皮去找那个从来不和她说一句话的生父借钱,租了一个破旧的小房间临时栖身,做一些临时工维持生计。她不想放弃京剧这条路,于是开始申请戏曲学院的研究生。

&ep;&ep;因为在缮灯艇长大,她没有受过正规系统的教育。这条路不好走,但是好在,仍有走出去的希望。

&ep;&ep;她告诉自己,不过三年而已。她还能从头开始。

&ep;&ep;她从地上爬起来,不再看白翡丽,四处捡起那些书,装回书包里。

&ep;&ep;白翡丽从她的眼睛里也感觉到气氛淡了下来,这让他有些茫然。他看向那些书,都是考研用的教材。被风吹开的书页里被画得花花绿绿,很显然,主人下了很大的功夫。

&ep;&ep;他问:“你要读研究生?”

&ep;&ep;余飞不理他。收好了书和资料,便朝佛海外走去。

&ep;&ep;白翡丽过去拉住她:“你去哪里?”

&ep;&ep;余飞挣开他手,道:“不关你事。”

&ep;&ep;她的语气很是冷淡,白翡丽愣了一下,问道:“你这是又在和我生气?”

&ep;&ep;余飞说:“我不敢。我不认识你。”

&ep;&ep;白翡丽说:“你刚才还叫了我名字。”

&ep;&ep;余飞冷冷撇下两个字:“幻觉。”她绕开他匆匆向外走去。

&ep;&ep;几十米外就是佛海那座古旧的高大牌坊,多年不曾修缮,油漆脱落,露出了木头和石料本来的颜色。却也别增了一种岁月剥蚀的味道,和整个佛海的古朴清寒浑然一体。牌坊外就是宽阔的街道,车辆在飞卷的风雪中往来。

&ep;&ep;余飞伸手拦下一辆空车,拉开车门正要上车时,忽的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用力一推便将车门关了个严实。

&ep;&ep;余飞怔忡回头,那司机从副驾驶的车窗探出头来,不耐烦地喊道:“你到底坐还是不坐啊?”

&ep;&ep;白翡丽道:“不坐。”

&ep;&ep;司机骂了声操,摇上车窗绝尘而去。

&ep;&ep;余飞推了白翡丽一把:“你干嘛呀!”

&ep;&ep;白翡丽拖着她往自己车那边走:“我送你回去。”

&ep;&ep;余飞奋力挣扎,但他衣服穿得不薄,她想咬人都没地方下口。她嘶着声音吼道:“我用不着你帮忙!你是我什么人?别以为跟我睡了一觉就有资格介入我的生活!你想玩女人找别人去,别来惹我!”

&ep;&ep;白翡丽忽然停下来,说:“你觉得我在‘玩’你?”

&ep;&ep;余飞的眼睛都红了,心头梗得慌,说:“睡也睡了,亲也亲了,一转眼便翻脸不认人,连句好话都不对我说,你觉得我就是你三万块钱可以打发的人是不是?谁都亲得谁都摸得,跟站街女没什么两样是不是?”

&ep;&ep;白翡丽听得胸口起伏,深吸了口气,双唇紧抿,扭头看向另外一边,那双眼睛里波光烁动。

&ep;&ep;见他这样反应,也不知是气恼了还是怎样,余飞心中更是一凉,像有刀子划过似的,挣开他手,咬着牙说道:“我现在好得很,不需要你帮忙,真的。那晚上离恨天他们打我的时候你不出来帮忙,现在就算帮我天大的忙,我也——”

&ep;&ep;他忽然转过头,说:“我那时候不是不想帮你——”他定定地望着她,眼睛里很黑很深,又有那么一丝的孤注一掷。

&ep;&ep;他说:

&ep;&ep;“如果我说我有病,精神病,你信吗?”

&ep;&ep;余飞冷冷地、不屑地一笑,丢给他一句话:“我看你是真有病。”她转身走开,又拿手指指住他:

&ep;&ep;“别跟着我。”

&ep;&ep;她又拦下了一辆车。白翡丽追过来,她狠命地拳打脚踢,剥开他的手指,钻进出租车,对司机师傅说:“快走!”

&ep;&ep;然而车开出去没多远,她又下来了。

&ep;&ep;她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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