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关山去找‘刘戏蟾’?你逗我?物色演员这不是九哥的事吗?”说话的是个身材瘦高的男生。

&ep;&ep;“鬼灯,你没听九哥撂话了吗?关山自己捅出来的娄子,自己糊上,她反正是不管了。”

&ep;&ep;那个被称作“鬼灯”的“唉”了一声说:“这也太难为关山了,他在圈子里有来往的人除了咱们几个还有谁?再说了,这能算关山捅的娄子吗?他明明才是被捅的那个。”

&ep;&ep;“我说鬼灯,用不着这么替关山操心。别看他平时跟个闷兔子似的,心里的道道多着呢。听说昨天关山和九哥看粤剧去了,我看啊,他们是打算在圈外找。”

&ep;&ep;“粤剧?!不是吧!”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ep;&ep;那人双手一摊,道:“有什么奇怪的吗?关山本来就是y市人,y市人谁还不会唱两句粤剧?我看哪,关山在这边有路子,你们就甭操心了。”

&ep;&ep;鬼灯惊讶:“关山是y市人?他不是北京的吗?”

&ep;&ep;“你看看你看看,鬼灯啊,你进鸠白也有一年多了,居然还不知道咱们老板关山千重籍贯y市。唉,也不怪别人黑咱们鸠白工作室是凤凰传奇啊……”

&ep;&ep;“这也不能怪我啊,他那口音根本听不出来……”

&ep;&ep;余飞稍松了口气,这群人就是“鸠白工作室”的人无误了,看起来气氛还不错,不像什么坏人。

&ep;&ep;但小芾蝶不在其中,她觉得她应该出去问问他们。

&ep;&ep;这些人仍然七嘴八舌地聊着,余飞高一脚低一脚踩着地上的废纸壳走出去,忽的只听见大门“吱嘎”一声,有人进来了。

&ep;&ep;余飞从那几块展板交错的间隙里,看清的来人的模样。

&ep;&ep;就那一眼,就让她生生地卡在了两个易拉宝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ep;&ep;倘若她现在是在戏台上,那一定是手捧髯口重重一摔,头一摆脚一跺,“哇呀呀呀——”

&ep;&ep;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但他们这聚头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如果说一次叫偶然,两次叫时运不济,三次叫什么?这到底是怎样一种腐朽又神奇的缘分?

&ep;&ep;余飞心中仿佛有一万匹神兽奋蹄而过,风烟万里。

&ep;&ep;那群人迎上去,“关山关山”地叫,询问“刘戏蟾”找得怎么样了。这人摇摇头,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语。

&ep;&ep;余飞想,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她藏好自己,不被他发现,那么单方面的撞见,就算不上“第三次”。否则的话,她真要怀疑自己和这个人冥冥之中有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ep;&ep;那两个易拉宝松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像两句朽坏不堪的枯骨,稍稍一动便会发出声响来。余飞握紧两根铝合金的骨架,静默等候他们离开。

&ep;&ep;人在等待时最是无聊。她穿过展板的缝隙观察他,只见他依然是昨晚那副打扮,一模一样。她正想吐槽这人隔夜的衣服都不换,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花,看东西是不是重影了,闭了下眼睛再看时,才发现他那件黑t恤上的两只眼睛变成了四只。

&ep;&ep;余飞:“……”

&ep;&ep;她无话可说。

&ep;&ep;再看时,才发现他不光衣服换了,头发其实也有变化——那个短短的小辫略略往上揪了一些,刘海全扎了进去,露出了一张俊美分明的面庞。

&ep;&ep;余飞还是第一次在大白天里见到他,注意到他之所以长相阴柔,是因为五官无一处不生得修美精致。尤其那嘴角眼梢,像极了赵孟頫的书法,如叶发华滋,流丽动人。

&ep;&ep;余飞轻叹,可惜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那眼底一痕乌青,双眼皮异常深刻,分明就是夜夜夜蒲,睡眠不足。那夜风月愉悦,显然他是个中高手。这样不检点的私生活,想必人品也好不到哪里去,小芾蝶倘若加了他这个工作室,只怕会近墨者黑。

&ep;&ep;她得让小芾蝶三思。

&ep;&ep;正想着,又有一群人推门进来,让这本来就不算大的房间立即显得拥挤起来。

&ep;&ep;“我说之前是谁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原来是你们鸠白工作室。”

&ep;&ep;来的这一群人大多还穿着华丽的古风戏服,有的人甚至连头套都还没有摘下来,显然是刚完成带妆彩排。余飞想这群人应该是刚才提到的“非我工作室”了吧,来者语气不善,看这形势,是网上没有吵够,要线下拉架?

&ep;&ep;关山千重——经历过的那一夜先入为主,余飞现在还有些不适应这个名字——挑了下眉,一旁的鬼灯已经说道:“我们预约了十二点半到三点半的实验剧场排练,你们拖时间我们在这里等着,给足了你们面子,可别蹬鼻子上脸。”

&ep;&ep;这鬼灯长相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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