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说歹说,终于将三个瘟神送走。

&ep;&ep;刀刀斋才终于吁一口气,抹去额上冷汗,暗道:“我才不要再见那个一点都不可爱的家伙。虽然是半妖,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妖气,周身只萦绕着些许过分清净的灵力,哪怕他只是随意坐在廊檐下,都会给妖怪带来极大威慑力。啊,还有他那满院子的式神、付丧神,想起这个我忍不住毛骨悚然!真是个可怕的半妖啊……”

&ep;&ep;“哼哼,至于那个家伙的庭院不是谁都能轻易接近的地方,我就把不告诉杀生丸了。谁让他一直都那么冷淡呢。小孩子嘛,吃点教训也是应该。”

&ep;&ep;刀刀斋左手握拳扣在右手掌心,灵机一动,“对了,冥加去丹后探察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情,最近应该也要回来了。正好趁着他们被那家伙绊住脚步,我再去准备一些酒水,嘿嘿,即使这次我们又喝得酩酊大醉,也没有人会将我们堵在家里。”

&ep;&ep;这个未来,想想就觉得美好。

&ep;&ep;刀刀斋忍不住哼出小曲儿。

&ep;&ep;****

&ep;&ep;三眼妖牛猛猛在前面领路,杀生丸一行跟随其后。

&ep;&ep;翌日,天刚蒙蒙亮,一路披星戴月的他们终于来到甲斐国境内。

&ep;&ep;“杀生丸少爷,我们已经到了甲斐境内,想必很快就可以找到那个人了。”邪见高兴极了。

&ep;&ep;杀生丸没有说话,只是疾行的身形慢了下来,他来到阿哞身侧,抬手将修罗被风吹落腰际的衵裳重新替她盖好。

&ep;&ep;邪见瞅见这一幕,下意识噤声,他捂住嘴巴,唯恐自己不合时宜的声音会打扰到这对父女的温情时刻。

&ep;&ep;修罗睡得很沉,不管是邪见的声音,还是杀生丸的靠近,都没能让她从美美的睡眠中醒过来。此刻,重新被温暖的衵裳覆盖,她蜷缩成一团,本能向衵裳里缩了缩,银色浓密的发丝从杀生丸修长的指间掠过,丝丝缕缕的,仿佛蝴蝶振翅离开时,湖面漾起的点点涟漪。

&ep;&ep;杀生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

&ep;&ep;孩童的稚嫩正悄悄从她身上褪去,逐渐散发出珠玉般姝色静好。

&ep;&ep;杀生丸罕见失神片刻,刹那间,不知从哪里突然涌出铺天盖地的浓郁白雾遮住了他的五感,一眨眼见,他身边空无一人。

&ep;&ep;——不见了。

&ep;&ep;指腹上还残留着发丝掠过的轻微触感,可修罗已经不见了踪影。

&ep;&ep;浓郁的白雾中,寂静悄然,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人。

&ep;&ep;****

&ep;&ep;梢头新叶,冰凉水滴顺着叶脉缓缓滑落叶尖,随着雾气氤氲凝结,嫩叶再不堪重负,盈满的水滴倏忽落下。

&ep;&ep;“啪嗒——”

&ep;&ep;侧躺在草地上的修罗倏然睁开眼。

&ep;&ep;雾气氤氲,天光茫茫,隐约可见前方草木葱茏。

&ep;&ep;眼前这幅全然陌生的环境,让修罗瞬间清醒,她飞快坐起身,目光下意识四处打量,本能想要寻找杀生丸的身影。

&ep;&ep;可眼前过分浓郁的雾气阻碍她的视线。

&ep;&ep;修罗拢了拢身上下滑的衵裳:“父亲大人?”

&ep;&ep;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应。

&ep;&ep;“邪见大人?……阿哞?”

&ep;&ep;不仅没有回应,甚至空气中连他们的一点气味都不曾留下,仿佛是被周遭浓郁的雾气吞没了。

&ep;&ep;修罗嗓子有些发干,她喉咙动了动,从湿漉漉的草地上爬起来,红色衵裳已经被雾水沾湿大半,幸好里面的单衣还是干的,不会让她觉得很凉。

&ep;&ep;她抖了抖衵裳上沾到的草屑,想了想,还是选择将衵裳重新穿好。

&ep;&ep;“父亲大人他们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一点消息都没给我留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如果想要丢下我,按照父亲大人的性格,肯定会光明正大地将我抛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就消失不见。反之,如果现在发生的事情跟父亲大人没有关系,那就更让人心生警惕了。能将我从父亲大人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带走,怎么想对方都是很难对付的样子。”

&ep;&ep;“这种情况下,我可不能矫情挑剔。虽然它是湿了没错,但它毕竟是火鼠皮毛制成的衣服,用来防御还是有几分效用的。因为湿了就不穿,才是真的大傻瓜。”

&ep;&ep;穿好衣服,她将铁碎牙从腰间抽出来,菱纹剑柄握在手中,兀自道,“虽然我之前一直挺嫌弃你的,但现在轮到你表现了,铁碎牙,在我找到父亲大人之前,保护我吧!”

&ep;&ep;铁碎牙沉默着,毫无反应。

&ep;&ep;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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