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贺卡中窜出来的光也是不同的。

&ep;&ep;梅老先生的名字是灰色的。

&ep;&ep;“进去吧。”

&ep;&ep;白衫男子将两封变了模样的贺卡收入袖中,人贴到了门边,不再挡在路上。

&ep;&ep;进去之前,宿臻下意识的回望了一眼,恰好看到了后面的来人。

&ep;&ep;头发花白的男人,大约是相由心生,看上去面目极其可憎。

&ep;&ep;他的右手藏在怀里,左手攥着右手的手腕,跌跌撞撞的跑到梨园门口。

&ep;&ep;刚让开了一条路的白衫男子已经又站回了原处。

&ep;&ep;不算高大的男人却有种很特别的气势,只要有他在,没有他的允许,就绝不会有人能越过他,进到梨园中。

&ep;&ep;“怎么了?”

&ep;&ep;已经走出去有一段路,余光始终没看到宿臻跟上来,贺知舟停下来回头看,只看到了宿臻呆呆的停在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暂时没有跟上来的打算。

&ep;&ep;宿臻眉心微微蹙起,门外的来人形容狼狈,可见他前来梨园的一路上并不太平。

&ep;&ep;这与他们进城后的经历大不一样。

&ep;&ep;所以同样是被青岁邀请来的客人,可本质上还是有着区别的。

&ep;&ep;只是不知道区别的标准是从何而来。

&ep;&ep;或许先前那个名字显示的光芒,就是评价标准之一。

&ep;&ep;那光芒的颜色又是如何评价的呢?

&ep;&ep;前提条件太少,无法估计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ep;&ep;宿臻挑着眉,短短的时间里,被拦在门外的人已经结束了谈话。

&ep;&ep;行动古怪的那位老人也拿出了一张贺卡。

&ep;&ep;他的贺卡和宿臻他们的贺卡有着明显的不同。

&ep;&ep;正红色的封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结婚的喜帖呢!

&ep;&ep;白衫男子拿到贺卡之后,贺卡的表面没有出现特别的变化,红色纹路也没有出现,事实上就算出现了,基本上也是看不出来的。

&ep;&ep;毕竟都是红色的,能看出什么东西呢?

&ep;&ep;原本应该从贺卡中窜出来的名字,变成了黑漆漆的光团,散发着类似于臭鸡蛋的味道,隔着许远的距离,都能闻到那股子臭味。

&ep;&ep;最重要的是,白衫男子即便已经验证过老人手中的贺卡,也还是没有让开路来。

&ep;&ep;而是朝着旁边招了招手。

&ep;&ep;之间门口角落的阴影处钻出了一个黑衣人,黑衣黑裤,还带着黑色头巾和口罩,将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完完整整的眼睛。

&ep;&ep;他钻出来的那个角落,恰在死角。

&ep;&ep;一般人不会注意的死角。

&ep;&ep;黑衣人带着后来的那位老人,从门口绕了出去,没走正门,走了小门。

&ep;&ep;甚至没有从他们身边经过,直接从小门进了附近的某个小院子里。

&ep;&ep;老人跟在黑衣人的身后,速度飞快,好似身后有猛兽在追赶。

&ep;&ep;很快,宿臻就知道他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ep;&ep;门外的街道上传来嚎叫声,被打断了腿的老年人在街道上往前爬着,他的手中紧紧的攥着半张正红色的贺卡,已经无力再站起来。

&ep;&ep;白衫男子站在门口,遥遥的看向街上的人。

&ep;&ep;神情冷漠,半点都不为眼前的惨剧动容。

&ep;&ep;忽然,梨园之中传来锣鼓的声音,是戏台开场惯有的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