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1/2)

&ep;&ep;“吓着了？”

&ep;&ep;我扶着卫生间的墙移了出来。程绍靠在洗手池的位置，似乎是在专门等我。

&ep;&ep;我没有理他，一手撑着台面，一手打开水龙头，捧起水漱着口。用水抹了两把脸之后，我抬头看向镜子里的我。

&ep;&ep;几缕碎发贴在额头和耳侧，形容狼狈不堪。眼球充血，眉头紧锁。

&ep;&ep;“这就害怕了？”

&ep;&ep;程绍走近，伸出手搀着我。我甩开他的手，用水激了两下自己后，转身离开。程绍轻笑两声，跟了过来。

&ep;&ep;“说吧，你今天这出戏是想干什么。”

&ep;&ep;包厢桌子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窗户也都打开，冷风涌入房间里，带走了不少屋内的血腥。

&ep;&ep;“让你近距离感受一下我的生活。”

&ep;&ep;程绍回着。我看了他一眼，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和刚才把人钉在桌子上的那个人判若两人。我震惊于他的变脸之快，也震惊于他的狠毒。

&ep;&ep;“那个男人，你杀了他，对吗。”

&ep;&ep;“不对。还没到时候”

&ep;&ep;程绍拉开我旁边的凳子。原先房间里的人都退了出去，此时这个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ep;&ep;“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吗？”

&ep;&ep;“因为他坏了你的事。”

&ep;&ep;“对”

&ep;&ep;程绍干脆的回答道。

&ep;&ep;“如果只是坏了我的事，其实也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可是他和警察勾结，这可就不一样了。”

&ep;&ep;我蹙起眉头，看向程绍

&ep;&ep;“一牵扯到警察，性质就变了。我不能放过他。”

&ep;&ep;*

&ep;&ep;经历了这么一遭，看着面前的菜，我没有任何胃口，程绍却丝毫不受影响。看我一直没动筷子，程绍总结为我见识太少，以后慢慢就会习惯

&ep;&ep;习惯？

&ep;&ep;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词。我其实已经做好了这样的预期，只是真正的经历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p;&ep;程绍替我盛了一碗甜汤，放在我面前。

&ep;&ep;“好歹吃一些，不然回去的路上会晕车的。”

&ep;&ep;我强迫自己端起碗，把汤羹一勺一勺机械地往嘴里送。就像程绍说的，我总要习惯，或者逼着自己习惯。

&ep;&ep;“你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只有半根舌头吗？”

&ep;&ep;我僵硬的抬起头看向程绍。

&ep;&ep;“为了宋婉怡。他在宋婉怡身边，总被人当成隐患。后来宋婉怡手下的人闹了起来，他就选择了割掉舌头来自证。”

&ep;&ep;“那你是不是也要割掉我的，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ep;&ep;我放下碗，直勾勾盯着程绍。程绍没有回避我的目光，开口说道

&ep;&ep;“如果需要的话。”

&ep;&ep;“那我希望是你亲自来，不要假手于人。”

&ep;&ep;说完，我垂下目光，盯着那碗汤。

&ep;&ep;“吃饭吧。”

&ep;&ep;程绍岔开了话题。

&ep;&ep;*

&ep;&ep;一周之后，我知道了那个男人最后的下场。

&ep;&ep;他受了不少罪，用尽了各种方法也算是得到了一些信息，但是都没办法证明他和警察一伙。程绍甚至亲自动了手，但还是无济于事。没得到直接证据，他们只能给他留了一口气，让宋婉怡把人接走了。

&ep;&ep;让宋婉怡来接人的时候，程绍把我也带了过去。我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身上满是血痕和伤疤，衣服被血污粘连在身上，脸上已经认不出来是当时那个儒雅的男人。这副模样比我记忆中的林豫还要惨百倍。见他的瞬间，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眼前的人一会是林豫，一会是他。

&ep;&ep;本能作祟，我想往后退，想要离那个气若游丝的男人远一些，却又被程绍箍在原地。

&ep;&ep;宋婉怡来的时候，和上次见面判若两人。头发乱糟糟别在脑后，穿的也不像上次那样精致又浪荡。她一路踉跄着走进仓库，看见地上的人腿一软，摔倒在地上。最后半段路是被她带来的人半拖过去的。

&ep;&ep;宋婉怡的哀嚎回荡在仓库里。仓库中间是气息奄奄的男人和哭的近乎晕厥的女人，周围站着的一圈人，面色冷漠。宋婉怡身边仿佛有一道结界，隔绝了她的情感，只让哀恸存在于小小的一圈中间。

&ep;&ep;那个男人伤的太重，宋婉怡甚至不敢伸手去碰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掠走了他仅剩的一丝生命。宋婉怡这次带的人不少，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