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凌晨四点,他到达家门口,摸钥匙去开门时才发现钥匙不见了。

&ep;&ep;稍微想想就知道,肯定是今天姚垣舟来闹时把钥匙给落在了训练室,现在训练室已经关了,他也进不去,拿不回钥匙,就进不去家了。

&ep;&ep;他忽然想起盛潮汐,她有铁艺门的钥匙,但他随后又想起教练的话,再看看表,这个时间了,何必再去打扰别人。

&ep;&ep;于是他就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不断地抽烟,不一会地上就留下一堆烟蒂。

&ep;&ep;烟雾包裹着他,他看不太清周围的东西,脑子其实很干净,什么都没想,就是单纯地想抽烟,这样可以释放压力。

&ep;&ep;他仰起头,看着冬日毫无星光的天空,就那么看了很久,黑色的大衣上几乎凝了霜,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起身离开,去吃早餐。

&ep;&ep;走的时候,他还不忘用手帕将地上的烟蒂包起来,一起丢到垃圾桶里去。

&ep;&ep;时间太早,就算是聚德轩人也还不多,宁箴坐在角落的位置,服务员立刻上前询问就餐需求,他点了粥和小菜,对方走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双份”。

&ep;&ep;服务员了然,自觉地为他将另一份打包,倒不是自作主张,而是上一次这位耀眼的先生过来,就是要了双份的早餐,另一份打包。

&ep;&ep;宁箴吃饭的速度慢而精细,七点多的时候才离开聚德轩,驱车前往盛潮汐住的小区。

&ep;&ep;这个时间还不到上班早高峰,离八九点还有一段距离,车程还算快,顺顺利利地到了她家楼下。他停好车,拎着早餐上楼,在电梯里按下七层的按钮,盯着红色的数次从1慢慢跳动到7,电梯门一打开,他走出去往右一看,就是盛潮汐住的地方。

&ep;&ep;这里还关着门,的确,离她出门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她可能还没有醒。

&ep;&ep;宁箴走到她房门外,将早餐放下,按了一下门铃,便转身离开。

&ep;&ep;电梯很快朝下走,他走到三四层时,盛潮汐才打开门,她没见到人,关门时看见了门外的早餐。

&ep;&ep;她蹲下来,拎起袋子,聚德轩的字样已经非常熟悉了,在她的人生里,给她买过这种早餐的只有两个人,姚垣舟和宁箴。

&ep;&ep;她昨天才和前者摊牌,即便他自愈能力再强,再不想放弃,也不会今天就来送早餐。

&ep;&ep;那么还会有谁?

&ep;&ep;宁箴么?

&ep;&ep;她昨天去训练室,根本没有脸面对他。

&ep;&ep;她没看他,自然不知道他当时的情绪,也无法判断他现在的想法。

&ep;&ep;如果真是他送来的早餐,那么他的用意是什么?

&ep;&ep;感到愧疚?这件事最开始的起因的确来自于他,如果他不想出这个办法,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他多少都有责任。但答应下来的人是她,是她考虑得不周全,她自己一身烂摊子,又怎么能自信地以为会帮到别人。她当时要是没答应,这些事也不会发生。说到底,他们两个人都犯了错,实在没必要各自愧疚,他们都该放自己一马。

&ep;&ep;不能浪费粮食。

&ep;&ep;盛潮汐拎了起来进屋吃了。

&ep;&ep;吃完饭化妆的时候,看着镜子里憔悴的女人,化妆品都已经无法遮盖她的黑眼圈了。

&ep;&ep;她一夜没睡,想了很多,她和宁箴还有姚垣舟之间的一桩桩一件件,发现她可能真的太容易动摇了吧,又或者给了人什么样的错觉,最后才导致这个结果。

&ep;&ep;也许跟任何人老死不相往来,她就可以安安生生地过自己的苦日子了吧。

&ep;&ep;化好妆,她下楼时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一个小模特上班还有车接送,葛杨步步紧逼的示好让盛潮汐有点招架不住。

&ep;&ep;她稀里糊涂地过了几天,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能再装傻,之前钟白薇话里的漏洞昭示着葛杨和宁箴有来往,那么,他们会有什么来往?葛杨突然的变化是否和宁箴有关系?他背着他,和葛杨做了什么交易吗?如果是,那他为什么这么做?

&ep;&ep;盛潮汐想了一路,到了公司就直奔葛杨的办公室,只是,在她敲开门进去的一刹那,却看见里面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ep;&ep;这一大早的,这个人出现在这里,让盛潮汐好不容易设起来的心理防线有些崩溃。

&ep;&ep;“潮汐啊,来上班了?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吗?”葛杨和善地问着。

&ep;&ep;盛潮汐将视线从在场的另外一个男人身上收回,用手指着那人问葛杨:“他怎么在这里?”

&ep;&ep;李峰从沙发上坐起来,因为手里有钱,他过得也挺滋润,穿着打扮也人模狗样,和之前在村子里那个穿着汗衫的男人有明显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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