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程青青,那个男人有点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她没往心里去,随便找了个摊位点了一碗面和一些烤串,付了钱就等着吃东西。

&ep;&ep;做模特,尤其是她这样的内衣模特,最要紧的就是保持身材,而她又是易胖体质,随便吃几口身上就肉肉的,所以有时候为了拍照效果好,不被钟姐和摄影师骂胖,她总会好几天不吃饭。七年下来,胃就变得很差,动不动就犯胃病,胃药简直是她最亲密的伙伴,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随身携带。

&ep;&ep;香喷喷的面和烤串上来的时候,拿着筷子,盛潮汐却不知道该不该吃下去。

&ep;&ep;她看了好久,叹了口气,将筷子放下,站起来准备离开,但忽然,对面坐下一个人。

&ep;&ep;摊位已经满了,她一个人占着一个桌子,有人来拼桌很正常。

&ep;&ep;只是,她抬眼看看对面坐下的人,几天之内已经见过他三次,不记得听谁说过,当你和一个人如此频繁的偶遇,那你们之间如果不发生点什么,就太对不起老天爷的安排了。

&ep;&ep;“不吃为什么要点。”

&ep;&ep;他戴着口罩,问她话,轻蹙眉头望着她,眼神陌生。

&ep;&ep;显然,他没认出她,大概因为她今天是素颜,一张清清淡淡的脸,修长的眉毛,干净的脸,双眼皮,大眼睛,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卷发,灰色围巾,唇瓣水润,像熟透的樱桃。

&ep;&ep;“我本来想吃的。”她不确定他说这些的目的,更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他。

&ep;&ep;恰好这时,小吃摊的老板端着面碗出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盛潮汐面前的宁箴。

&ep;&ep;他们应该很熟悉,他送完了面碗就走过来笑着说:“今天有空过来了?要吃点什么。”

&ep;&ep;宁箴曲起手指点了点桌子:“不用了,这里有。”

&ep;&ep;老板看了看桌上的烤串和面碗,恍然,又瞧瞧盛潮汐,是探究的眼神。

&ep;&ep;“那你慢慢吃。”

&ep;&ep;老板和他告辞,他礼貌地点头,目送他离开,黑白分明的眸子,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瞧不出表情如何,但依然不减风采。

&ep;&ep;宁箴解开风衣纽扣,从里侧口袋取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块递给她,看样子是要付钱。

&ep;&ep;盛潮汐一笑,轻声说:“不用了,算我请客。”

&ep;&ep;“无功不受禄。”他并不收回钱。

&ep;&ep;“你帮我过。”她徐徐说道,“你可能不记得了,几天前,在胜景酒店门口。”她指着自己的头,“一个头上有伤的人,你扶了我一把。”

&ep;&ep;他微微眯眼,像在回忆,他看着她时,她竟然会心跳加速。

&ep;&ep;这和刚入行时,被摄影师和其他人看着自己只穿内衣时的心跳加速不一样。

&ep;&ep;“哦。”他似乎想起来了,收回视线,摘掉口罩,如玉的半张脸便露了出来。

&ep;&ep;他低着头,收回钱,安静地吃饭,似乎不希望周围的人认出他。

&ep;&ep;盛潮汐却悄无声息地将围巾拉高,遮住了大半张脸。

&ep;&ep;“我先走了,祝你吃得开心,还有,谢谢你。”她说完话就站了起来,在他看过来时笑着说,“我在这坐着,被别人看到会影响你的。”

&ep;&ep;毕竟他那么优秀,而她那么卑贱。

&ep;&ep;她说完话就转身走了,回到正街,进小区前又碰上了程青青。

&ep;&ep;程青青还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两个正朝一间酒店走去,看样子是要住宿。

&ep;&ep;脑海中依稀可以想起亲生父亲严厉的家教,也不知道他看见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ep;&ep;仔细回忆,她也十来年没见他了,人都会变,她自己就变了很多,也许他也变了。

&ep;&ep;她低下头,想直接离开,但路过程青青身边时,她忽然拉住了她。

&ep;&ep;“潮汐?”她语调里带着惊喜,盛潮汐望向她,她一脸的友善,“我还以为我认错了,真的是你?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ep;&ep;盛潮汐抿唇不语,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很少会真合得来。大多都是她和程青青这样,今天你不如她,她和你情同姐妹,明天你过得好了些,她便跟你势同水火。

&ep;&ep;她安静地回望着她,余光瞥了一眼和程青青在一起的男人,对方也回视着她,她忽然想起了他是谁。

&ep;&ep;姚垣舟,真是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想不到他如今和程青青仍然有联系。

&ep;&ep;以前念高中时,她和程青青一起喜欢过这位学长。

&ep;&ep;他比她们高两届,她们升高一时,他已经读高三,是学校里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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