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会长被左愈凝视着,平时一贯八面玲珑的他,此刻显露出的却是颓然的为难。

&ep;&ep;“我已经做了选择,但我知道这个选择会葬送我侄女的命。如果若妍真的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那阿茂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我也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件事。”

&ep;&ep;他喃喃道:

&ep;&ep;“所以您就是我最后的希望。”

&ep;&ep;左愈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来问我有没有办法,能让你不用两难。”

&ep;&ep;既能不断了陈家的后路,又能救回陈若妍。

&ep;&ep;陈会长低下头,声音沉着,“如果那群混账要的是一个亿现金,我都能立刻东拼西凑的拿出来给他们。但是,他们要的是我的命根子啊。而我弟弟就只有若妍这一个独生女,如果我不答应,那他丢的也是命根子。”

&ep;&ep;说着他用哀求的口吻道:

&ep;&ep;“左先生,我知道您神通广大。就当我求您了,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或是让他们改口开出别的条件,或是——”

&ep;&ep;左愈看着他,平静地说:

&ep;&ep;“我没有办法。”

&ep;&ep;陈会长生生顿住,没说完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他颓废地往椅背上一倒,望着左愈笑得十分勉强,“我知道我不该向您开这个口,在若妍的事情上,您已经帮了够多了。”

&ep;&ep;他心里清楚,左愈和他们陈家非亲非故,顶多有些生意上的交情往来,但左氏又不欠他们的,陈若妍更不是左愈的什么人。连他这个亲伯父都不能为了救她舍弃一切,左愈还能帮什么忙?

&ep;&ep;“我和斋藤介的关系你也清楚。”

&ep;&ep;虽然这是很让人为难的事,但左愈一向都是有决断的人。

&ep;&ep;他在这种时候也毫不拖泥带水,说那些没用的客气话,而是直截了当道:

&ep;&ep;“不是我不想帮忙,但绑架你侄女的人也将我视为欲除之而后快的敌人。对于他们,我肯定说不上话。让我出面去交涉,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ep;&ep;陈会长明白,左愈说的都是实话。

&ep;&ep;只是他最后寄托在左愈身上的这一点幻想都破灭了,需要他直面的现实又太惨烈,他一时实在接受不了,愣愣地站起来整个人都摇摇晃晃,好像站不稳一样。

&ep;&ep;左愈也站起身,“让你的司机上来,接你下去吧。”

&ep;&ep;他是看陈会长的状态不好,怕对方就这么一个人下楼再在路上出什么事,所以才提醒道。

&ep;&ep;而陈会长对他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走就是。这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

&ep;&ep;说着他近乎落欢而逃般离开了套房。

&ep;&ep;温潇在他离开后走进房间里,微微皱着眉头问左愈,“陈会长离开时,怎么失魂落魄一样?是陈小姐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ep;&ep;左愈凝眸想着什么,她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

&ep;&ep;“确实是陈若妍的事出了问题。”

&ep;&ep;看着她坐下,左愈言简意赅地把陈会长的来意都讲了一遍。温潇听了之后眉头皱得更紧,根本松不开了。

&ep;&ep;“那现在陈若妍就是等于被放弃了?”

&ep;&ep;她想到照片上那个阳光明媚的女孩子,就有可能这么葬送在那群人渣手里,明明是她不认识的人,她心里也有浓烈的不甘和惋惜。她看着左愈喃喃道:

&ep;&ep;“这位陈小姐的母亲限制该有多担心。如果,如果真的没有好结果,那她——”

&ep;&ep;左愈见她有些难过的模样,不知想了什么,随即沉下眸子说,“现在就说没有好结果,还为时太早。陈家的事我虽然没法出面,但不等于就真的要任凭那些人摆布了。”

&ep;&ep;他知道有一个人或许帮得上忙,那就是斋藤介。

&ep;&ep;虽然这些人是想通过陈家对斋藤介不利,可如果陈家能和斋藤介配合好,未必不能将计就计,让这些自作聪明的人尝一尝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滋味。

&ep;&ep;现在的问题就是,按照那些人的要求,陈家必须往空壳公司里打入一笔巨额的款项,而这笔款对于陈家这样的富商来说,也是赌上大半身价的天价。

&ep;&ep;左愈知道对生意人来说,流动资金有多重要。

&ep;&ep;陈会长已经算是很大的老板,可要让他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他不知道要东拼西凑多久,拿出这笔钱之后公司也无法正常运营,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ep;&ep;要做戏就必须做足圈套,这将计就计的代价未免太大。

&ep;&ep;或许等不到陈若妍被救回,这笔钱解套的那一天,陈家就会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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