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同一个夜晚。

&ep;&ep;司昀年紧紧地裹着身上的薄外套,被曼城夜晚的冷风吹得,耳朵都红了,微微眯起眼睛。

&ep;&ep;坐在一旁的晶姐见他这样,忍不住道:

&ep;&ep;“昀年,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点再出门?”

&ep;&ep;闻言,司昀年转过头,看着关心自己的晶姐,苦笑道:

&ep;&ep;“出门的时候着急,就忘了晚上出门要多穿衣服。”

&ep;&ep;晶姐低叹一声,一边数落着司昀年小小年纪就这么健忘,埋怨他工作上拼命但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一边把自己的毛绒衫脱下,不顾司昀年红了脸的阻拦,硬是让他穿上。

&ep;&ep;“你别管我,我脂肪厚,从小就是不怕冷的体质,真的,我一点也不冷。”

&ep;&ep;她见司昀年还要把衣服还给他,拉下脸,生气道:

&ep;&ep;“你干什么?姐让你穿着你就穿着,以为我跟你客气呢。我告诉你,你要是回去就感冒发烧了,别怪我和你翻脸。快穿上,再不穿就是不把我当姐看。”

&ep;&ep;话说到这份上,司昀年也不再推脱,他听话地把晶姐的羊绒衫穿在自己身上,感到一股暖意。

&ep;&ep;这一刻,他觉得,晶姐比他的母亲更像母亲。

&ep;&ep;裹着温暖的羊绒衫,他和晶姐一起站在冷冽的晚风中,等着那个女人来。

&ep;&ep;左愈很守时,即使是他的手下送人过来,他说了他们几点到就是几点到,一分钟都没有晚。

&ep;&ep;曼城的夜色中,一个身姿仍然窈窕的女人向司昀年和晶姐缓缓走来。

&ep;&ep;女人穿着款式简单的大衣,脸色略显憔悴,但她的眼睛很明亮,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司昀年默默地看着她越走越近,有些恍惚地想,她啊,大概可以用一句古话形容,那就是祸害是要“遗臭”千年的。

&ep;&ep;明明那么能折腾,把自己折腾得都不像个人样了,就在别人都觉得她这回肯定活不下去的时候,下次居然还能看到活蹦乱跳的她。

&ep;&ep;“昀年,我——反正,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对,但那伙人找我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要用我威胁你,不然我不会那么轻易就和他们走。”

&ep;&ep;司念遥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道。

&ep;&ep;闻言,司昀年只觉得有些讽刺,他无声地想,即使她知不知道都没什么用。

&ep;&ep;但他不想说什么伤人的话,也觉得没必要那么做。

&ep;&ep;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是他的母亲,虽然她自己很多时候可能都忘了这件事,可他还记得。

&ep;&ep;即使她自己都不要生而为人的体面,他仍然要做世界上唯一尊重她是个人的那个人。

&ep;&ep;外婆在去世前对他说的话,他还记得。

&ep;&ep;外婆说,你的日子过得太苦了,我都为了你恨死你妈了,但等我走后,她就只剩下你了,即使如此,如果哪天你真的决定再也不管她了,外婆不怨你,只怨她太糊涂,但如果哪天她真的把自己作践死了,你记得把她的骨灰盒和外婆的骨灰盒放在一起,等到了天上还是地下,外婆好再见见她,也好再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糊涂。

&ep;&ep;那个因为生病已经稀里糊涂的老人,满身都疼痛的老人,在最后关头还念叨着她这一辈子就只有的这么一个女儿。

&ep;&ep;想到昔日的情景,司昀年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但当着外人的面,他一句话都没对他母亲说,只是对护送她的人道:

&ep;&ep;“谢谢你们,谢谢左先生。”

&ep;&ep;那些保镖都沉默寡言,只有领头的一个简短地回应道:

&ep;&ep;“这是左先生的吩咐,我们应该的。”

&ep;&ep;司昀年询问过要将司念遥送到哪里后,他和晶姐也跟着上了车。

&ep;&ep;没想到,左愈居然把司念遥就安排到了他们住的酒店。

&ep;&ep;剧组下榻的酒店很大,有好几个区域,为了方便,演员们住的都是大楼里,但酒店后面还有度假村。

&ep;&ep;“度假村里人员流动很小,又隐蔽,合适。”

&ep;&ep;开车的保镖三言两语地解释道。

&ep;&ep;但司昀年却觉得这样真的太给左愈添麻烦了,虽然为了他妈妈的事,也没少麻烦左愈,也不差这时的一点麻烦。

&ep;&ep;可左愈大度,有些事,他却不能太占便宜。

&ep;&ep;“她住房的费用,我来拿。”

&ep;&ep;司昀年主动道。

&ep;&ep;保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不苟言笑道:

&ep;&ep;“不必,左先生有这家酒店最高级别的会员卡,他已经预先往里面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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