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可能真的已经下贱到了极致,但我不在乎。我只是想活下去。

&ep;&ep;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已经为自己从没犯过的错进了监狱,现在,他们又想要我的肾。

&ep;&ep;我咬紧了牙关,我想好了,即使左愈把我送回监狱,也无所谓。我已经在那个地方待了三年,只要熬完刑期,我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ep;&ep;“姐姐,你还在恨我吗?”

&ep;&ep;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露出了美好如天使的笑颜,她穿着病服,脸色苍白至极,但她仍然在对我笑,用她被左愈精心呵护着的面容对我笑。清晨的阳光从病房的窗户倾泻进房间,更衬得带着病态美的她美丽高贵。

&ep;&ep;“温霏,我不恨你。”

&ep;&ep;我用哑了的声音叫出女孩的名字,心中感觉不到仇恨,只剩下无边无尽的凄凉。

&ep;&ep;“真的吗?”温霏睁大眼睛,用柔弱无辜的目光看着我,十分可怜地说,“如果姐姐不恨我,又怎么会不愿意救我呢?”

&ep;&ep;我说的是实话。刚入狱的时候,我确实恨过温霏,但现在,我已经不恨了。我无力去恨她了,因为我把所有的恨意和悲伤的情绪都放在了左愈身上,就像我曾经不顾一切地深爱过他。

&ep;&ep;“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别装模作样了。温霏,如果三年前你没在左愈面前撒谎,夺走我的一切,我现在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奉上我的肾和骨髓。”

&ep;&ep;我看着温霏明亮的眼睛,看着她故作清纯善良的姿态,不禁想到了左愈对她的信任和爱意,又是钻心的痛。

&ep;&ep;温霏轻笑了一声,然后缓缓道:

&ep;&ep;“我知道的,姐姐从小就一直嫉妒我。很久之前我们身边的人就说,明明我们是双胞胎姐妹,但妹妹看上去就是比姐姐漂亮,比姐姐高贵。姐姐因为这些外人的话,就开始记恨我了。”

&ep;&ep;我真佩服温霏这个女人,即使她现在得了血癌,却还是那么自恋。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美,也很会展现自己的美。任何男人看到她现在这副柔弱忧愁的样子,一定都会为她倾倒,而这也正是她的目的。

&ep;&ep;但这些手段对我没用。我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看着放在窗台上的花瓶。一枝洁白的百合插在花瓶里,在清晨的阳光中吐露着芬芳。

&ep;&ep;“喜欢吗?这是左愈哥哥送给我的。他说,我就像百合一样美。”

&ep;&ep;温霏用最甜美的声音自顾自地和我说话,哪怕我不想听:

&ep;&ep;“我入住到这间病房里来的每一天,他都会送给我最新鲜的花,放进花瓶里,每天一换。昨天是满天星,前天是玫瑰,大前天是桔梗。他说,他要把全天下的花都送给我。”

&ep;&ep;我的眼睛被这朵百合刺痛了,它是那么素雅洁净,就像温霏在左愈心中的形象。而我,则是地上的污泥,是脏水。

&ep;&ep;“我在这间病房里住了一年,左愈就每天不落地给我送了一年的花。姐姐,你知道吗,左愈给我送花的时候,我有时会想起你。我会想我是这么的幸福,而我的姐姐却在监狱里受罪,真是让我难过。”

&ep;&ep;温霏见我不回应她的话,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ep;&ep;我不能再忍受,终于转过头看向她,颤声道:

&ep;&ep;“别再装了,我会入狱,完全是拜你所赐。你伪装得再好,你的内心就有多肮脏。”

&ep;&ep;回敬给我一个甜美至极的笑容,温霏俏皮地眨了眨眼,对我轻声道:

&ep;&ep;“可在左愈眼里,我是最纯洁无辜的女人。而你,他亲口对我说,你很下贱呢,跟我有天壤之别,完全不像我的双胞胎姐姐。”

&ep;&ep;“我已经和左愈说过了,我就算回监狱,也不会在捐赠手术上签字,你自求多福吧。”

&ep;&ep;我浑身痉挛了一下,不愿再忍受温霏对我的羞辱,就要直接离开这间病房。可在我走到门边时,温霏冷冷地叫住我:

&ep;&ep;“温潇,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了?”

&ep;&ep;四年前,我和被人下了迷药的左愈一夜缠绵,然后,我有了身孕,在左愈不知情的状况下生下了一个男孩。我给这个男孩取名叫温墨,因为他的眼睛像墨色一样黑,和他的父亲十分相似。

&ep;&ep;但在三年前,在我入狱不久前,墨墨忽然失踪了。

&ep;&ep;因此,温霏的这一句话就让我的身体被定住,我不可思议地转过身,看着坐在病床上面色阴沉的温霏。

&ep;&ep;我走回到温霏的病床前,按捺不住地问:

&ep;&ep;“三年前,我的孩子就失踪了,我找了他那么久,都没有音讯。你为什么这么说?你能让我再见到我的孩子?你说话,温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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