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们看完了热闹,注意力纷纷回归,只有荆夏还恍然如梦,回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ep;&ep;文森和温晚晚?

&ep;&ep;他们是打算救她么?

&ep;&ep;可是今晚这座庄园有多人把守,就算她可以用手中的麻醉剂让霍楚沉昏迷,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ep;&ep;“怎么了?”身侧的男人回头,看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

&ep;&ep;荆夏没回答,扶了扶头上的发髻,把注射器藏了进去。

&ep;&ep;霍楚沉没有多想,只觉得是温晚晚的突然出现让荆夏情绪低落。他温声安慰她两句,牵着她的手来到舞池中央。

&ep;&ep;“会跳舞吗?”他问她,眼睛里是真假难辨的笑意。

&ep;&ep;乐队开始演凑悠缓的华尔兹,荆夏听了一会儿才发现是abel的那首《satinbirds》,高贵典雅却又带着哀愁凄美的音乐。

&ep;&ep;宾客踏入舞池,随着缓柔的调子翩翩。女人的裙摆像水草一样,在水底招摇,潋滟出柔美的光。

&ep;&ep;霍楚沉搂着她,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游荡。

&ep;&ep;世界好似安静下来,喧哗消隐,声色迷离,她的世界有的就是他。

&ep;&ep;荆夏想起两人第一次这样拥抱,是在哈德逊巨大的落地窗前。

&ep;&ep;彼时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两个孤独又相似的人,在这座旷凉的城市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呆着,相互取暖。

&ep;&ep;温热的感觉漫出来,像春天的风,温柔地捻灭心间的寒。

&ep;&ep;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没有玛塔,如果没有迈兰,他们的开始不是对立和欺骗,现在两人会不会是不同的光景。

&ep;&ep;可惜没有如果。

&ep;&ep;如果没有玛塔,他们就是平行世界的两条线,永远都不会相遇。

&ep;&ep;“在想什么?”霍楚沉问她,搂着她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ep;&ep;荆夏摇头,熟练而冷漠地回答他,“在想什么时候能从这里逃出去。”

&ep;&ep;霍楚沉笑起来,那声音听起来莫名有些苍凉。他抚了抚她的脸,温声道:“歇一歇,荆夏,给我们一首歌的时间,都歇一歇。”

&ep;&ep;荆夏不再说话,只随着他的脚步晃动。

&ep;&ep;两年了,玛塔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依靠和停留的怀抱。而眼前的这个,至少在这一首歌的时间里,可以让她短暂停靠。

&ep;&ep;小提琴哀婉缓唱,一个长长的弱音,乐曲将止。

&ep;&ep;一时间,所有的灯都灭了。

&ep;&ep;室内倏地传来连续枪声,像是有几十发子弹同时出膛!

&ep;&ep;宾客们先是一愣,而后惊呼走避。原本宽敞的大厅霎时乱成一片,到处都是玻璃碎裂和惊叫。

&ep;&ep;人太多太乱,黑暗之中挤来挤去,此时的嘈杂已经让人不安,竟没人注意那枪响实际已经停了。

&ep;&ep;然而在这变乱倏起的时候,只有霍楚沉没乱。

&ep;&ep;他只做了一件事——伸手抓住了荆夏。

&ep;&ep;下一秒,一股刺痛从手腕处传来,霍楚沉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没有放手,反而更用力地扣住了荆夏的腕子。

&ep;&ep;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了不对。

&ep;&ep;那只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他越是使力,就越是感到力不从心。

&ep;&ep;终于,掌心里那条纤细的手腕像一尾滑入汪洋的鱼,他只抓到了指尖残留的一点余温。

&ep;&ep;“这边,”身后贴上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ep;&ep;荆夏跟着文森,避开中间拥挤的人群,沿着墙角摸到了入口。两人动作很快,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从大门出去。

&ep;&ep;“等等!”

&ep;&ep;荆夏叫住文森,取下脖子上的项链,转身系在了大门外面的把手上。

&ep;&ep;门被锁了,大厅里的人更加惊恐。外场的人慌着去查看枪响来源,寻声被引到了庄园的后厨。

&ep;&ep;灶台和附近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弹孔,现场却找不到枪支。

&ep;&ep;“你是怎么在后厨开枪,又瞬移到内场来的?”荆夏一边卷起裙角,一边跟着文森像外面奔逃。

&ep;&ep;文森纵身跳下台阶,转身要拉荆夏,却见她已经稳稳落地。

&ep;&ep;“用锅,放点油,把子弹扔进去煎了一下。”

&ep;&ep;荆夏眨眼,为文森这个声东击西的创意感到震惊。

&ep;&ep;“上车!”远处,温晚晚开来一辆陆虎,在两人面前猛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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