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曲》。

&ep;&ep;没有人会在葬礼上演奏这首曲子。

&ep;&ep;因为它述说的不是个人的死亡,而是整个国家的覆灭。

&ep;&ep;南诺怔忡,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葬礼上犯这种错误?

&ep;&ep;“停下来!”他跳起来,拔枪指向一脸无措的乐队指挥。

&ep;&ep;可是音乐没有停。

&ep;&ep;显然,这首曲子不是现场演奏的,而是来自教堂的公放音响。

&ep;&ep;教堂里有人拔枪,冷硬的“喀哒”声此起彼伏,像外面终于落下的雨点。

&ep;&ep;南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灰败,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们没有放错音乐。

&ep;&ep;音乐早就被人换了,那首《葬礼进行曲》是霍楚沉送给他南诺家族的最后一件礼物。

&ep;&ep;真是,杀人全家都做得这么体面。

&ep;&ep;下一刻,教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ep;&ep;斜风夹着雨丝飞进来,烛火和天光映出男人颀长的轮廓。明暗交杂的光影间,是他凛冽的眉眼和冷漠的表情,宛如追魂索命的地狱使者。

&ep;&ep;“霍楚沉……”南诺笑起来,自嘲又无奈。

&ep;&ep;霍楚沉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直到走近南诺,才在他身边坐下,倾身把双臂架在了腿上。

&ep;&ep;没有解释,他只平静开口道:“既然先生不肯见我,那我只能自己来了。”

&ep;&ep;困兽犹斗的事,南诺一向不屑去做。

&ep;&ep;他没说什么,放下手里的枪,也跟着坐了下来。

&ep;&ep;“我一直很想知道,南诺和navoi一直互不干扰,就算有生意上的冲突,也不至于让南诺先生一而再、再而叁地挑衅纠缠。”

&ep;&ep;霍楚沉转头看向南诺,“先生有什么话要说吗?”

&ep;&ep;旁边的人愣住,好似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冷呲一声道:“霍先生可真会装无辜。”

&ep;&ep;霍楚沉蹙了蹙眉,没有继续问。

&ep;&ep;南诺转身看他,一双眼瞪得通红,“我运去中东的军火是不是霍先生截走的?”

&ep;&ep;“什么?”霍楚沉挑眉,事情的真相倒是真让他惊讶。

&ep;&ep;南诺却继续哂道:“既然都把枪架到我头上了,霍先生也不必再演戏了吧?”

&ep;&ep;霍楚沉冷下脸,没有对此再做任何反驳。

&ep;&ep;南诺冷笑,继续道:“我的船是从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之后消失的。我的消息是说,船只的残骸被发现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那里可是霍先生的故地啊,况且这件事,在所有与南诺有瓜葛的人里,除了霍先生,我想不出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能耐。”

&ep;&ep;“怎么样?”南诺问,“这个理由,霍先生还会因为南诺的纠缠委屈吗?”

&ep;&ep;两人各自沉默,教堂里依然播放着沉重而阴郁的葬礼进行曲。

&ep;&ep;霍楚沉起了身,被南诺叫住。

&ep;&ep;“我落到你手里,我认输了。但我只求你一件事,放了南诺家的女人和孩子,他们无辜。”

&ep;&ep;脚下的步子顿了顿,霍楚沉没有回头,也没有表态。

&ep;&ep;阴暗的天光把他锋利的侧颜映亮,霍楚沉站在教堂前,抬头看向屋顶的那个十字架。

&ep;&ep;“老板?”维托从后面走过来,替他撑伞,“那些女人和孩子怎么办?”

&ep;&ep;又是很久的空白。

&ep;&ep;暴雨下出绵延的白雾,良久,霍楚沉淡漠的眉眼才动了动,开口留下句“杀了”,就转身上了车。

&ep;&ep;车窗伸起来,隔绝了温斯科特这场格外密集的暴雨。

&ep;&ep;回程的路上霍楚沉都很沉默,仿佛终于解决南诺这个心腹大患,并不值得他高兴。

&ep;&ep;维托再笨,也能识别霍楚沉的情绪。全程装鹌鹑低头,闭嘴不敢说话。

&ep;&ep;南诺交出的这个答案,实在是让霍楚沉意外。

&ep;&ep;他虽然不喜欢南诺做生意毫无底线的风格,但黑手党的军火走私,说到底都是小打小闹,根本不足以威胁到他的市场。

&ep;&ep;派人截这种无聊的货,费时费力,navoi是绝对不屑于做的。

&ep;&ep;可是直布罗陀海峡和意大利那不勒斯,确实又都是他家族的势力范围。除开他以外,难道还有人能动用那边的势力?

&ep;&ep;不知道为什么,向来镇定的霍楚沉第一次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ep;&ep;如果这一切都是幕后有人故意安排,那他们的目的,应该绝不止于挑拨他和南诺之间的关系这么简单。

&ep;&ep;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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