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队终于被逼停在前面的一片空地上。

&ep;&ep;“嚓——”

&ep;&ep;白光刺眼。

&ep;&ep;荆夏抬头,视线擦过霍楚沉的肩,看见不知从什么地方围上来数十辆越野车,车头灯点亮的一瞬,南诺的人已经全部被包围起来。

&ep;&ep;维托这时才吊儿郎当地从车队后面走出来,金发耀眼,一手一把锃亮的冲锋枪,简单直白地骂了句,“操!”

&ep;&ep;霎时,震天枪响。

&ep;&ep;而与此同时,一只大手也及时地捂住了荆夏的眼睛。

&ep;&ep;冰凉的触感,意大利小牛皮的味道——

&ep;&ep;是霍楚沉的手套。

&ep;&ep;荆夏的头被他缓慢下移,直到额头抵着他微汗胸口,她才惊觉耳边竟然都是他勃然的心跳。

&ep;&ep;她一时无措,想挣扎却被霍楚沉扣住了腰。

&ep;&ep;“别看,”他说,声音低低的。

&ep;&ep;不知是不是错觉,荆夏竟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些少有的温柔。

&ep;&ep;霍楚沉依然淡定。

&ep;&ep;任凭身后枪声震天,他只转头回来,双目定定地落于眼前起伏荡漾的海浪。

&ep;&ep;忽然,一星冷光划破月色。

&ep;&ep;他背心一凛,寻迹望去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集装箱上,一个暗处蛰伏的人影。

&ep;&ep;电光火石的一刹,来人也看见了他。

&ep;&ep;出于一种常年经历生杀之人的本能,几乎是在眼神交汇的那一刻,霍楚沉就知道了他的来意。

&ep;&ep;他的枪口对着他。

&ep;&ep;他想杀了他。

&ep;&ep;“砰!”

&ep;&ep;“老板!”

&ep;&ep;枪响和维托的叫喊一起传来。

&ep;&ep;然而应声倒下的不是霍楚沉,是他们身后,一个侥幸漏网的南诺党徒。

&ep;&ep;那名党徒倒下的时候,食指还放在板机的地方。

&ep;&ep;他的枪,指的也是霍楚沉的心脏。

&ep;&ep;月色凉白,照得人心头惶惶。

&ep;&ep;原先的位置上,那个黑影已然消失,仿佛蒸发了一样。

&ep;&ep;周遭突然变得很乱——身份、隐瞒、暗杀……

&ep;&ep;脑中那根凌乱的线仿佛冒出一个头,他拉紧、再拉紧,好像把关于荆夏的一切都串了起来。

&ep;&ep;那个黑影之所以在最后一刻,选择杀掉持枪的南诺党徒,真正目的不是要救他。

&ep;&ep;他是要救荆夏。

&ep;&ep;因为刚刚那一枪如果射出,子弹穿透他后心的同时,也会射穿荆夏的胸膛。

&ep;&ep;所以,他就是荆夏背后的势力么?

&ep;&ep;那荆夏要调查的,其实根本不是南诺?

&ep;&ep;而是他。

&ep;&ep;*

&ep;&ep;因为人数和装备的悬殊,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码头上的枪声就停了。

&ep;&ep;南诺自然是全军覆没,就连追来的几辆车都被射成了筛子。

&ep;&ep;维托收起手里的枪,眉飞色舞地走过来,看见荆夏的时候,还顺带挑了挑眉,耀武扬威。

&ep;&ep;荆夏对他这种幼稚的挑衅根本懒得搭理,从哈雷上下来之后,就兀自退到了一边。

&ep;&ep;有人开了辆宾利过来,维托想抢在荆夏前面挣表现,赶紧颠颠儿地替霍楚沉拉开了车门。

&ep;&ep;当然这一次,他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地坐上后排的位置。

&ep;&ep;汽车行驶在凌晨的曼哈顿,窗外的城市灯火寥寥,原来堪称不夜的纽约,也有昏昏欲睡的时候。

&ep;&ep;宾利停在了哈德逊大厦外面。

&ep;&ep;荆夏和霍楚沉各自下车。

&ep;&ep;电梯门摁开,维托迈腿跟上的时候却被霍楚沉身手一拦。

&ep;&ep;他摁着关门键,头也不抬地说道:“让司机送你们去翠贝卡的公寓。”

&ep;&ep;话音被冰冷的电梯门斩断,才替老板干翻了南诺的大功臣维托,站在电梯外,一脸的懵。

&ep;&ep;而电梯内,安静立在霍楚沉身后的荆夏也是心内惴惴。

&ep;&ep;刚在车里的时候,她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身边男人的不对劲。

&ep;&ep;她不知道自己被捂住眼睛之后发生了什么。

&ep;&ep;为什么再见的时候,那双黑眸里的温柔和潋滟就消泯无踪,转而又被那层云遮雾罩的阴翳所替代。

&ep;&ep;到达顶层,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电梯。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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