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叫霍楚沉。”

&ep;&ep;“……”

&ep;&ep;声音化作迷雾,渐渐散去。荆夏眨了眨眼,在哈德逊大厦的公寓里醒来。

&ep;&ep;早晨的阳光带着水汽,在空荡的寝室落下一道影。她撑臂坐起来,觉得疲惫。

&ep;&ep;贝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见她醒了,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复如常,走到房间一侧的矮柜前。

&ep;&ep;“好些了?”他笑着问,拎起柜子上的小壶给荆夏倒了杯热水。

&ep;&ep;荆夏点点头,去接他递来的水,然而贝斯握着杯子的手却一顿,没有放开。

&ep;&ep;“荆小姐知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问题?”他看她,神色温和依旧。

&ep;&ep;那双蓝色的眼睛因为年迈,染上一层灰雾,原本是浑浊不清的,但里面偶尔流转的精光却仿佛能洞悉一切。

&ep;&ep;荆夏心头一凛,无端有些忐忑。

&ep;&ep;贝斯见她没回答,又继续道:“创伤后应激障碍,荆小姐过去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么严重的应激反应?”

&ep;&ep;“我只是从来没有杀过人,”荆夏语气不屑,“当时看见那样的场景,被吓到了而已。”

&ep;&ep;“哦?”贝斯抬眉,一副了然的表情,“那还真有意思,荆小姐没有被墨菲的地下室吓到,没有被酒吧里的搏斗吓到,倒是被两个毫不具有攻击性的俘虏吓到了?”

&ep;&ep;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质问,荆夏有些烦躁。她深吸口气,双手拢了拢头发,抬头直视贝斯的双眼,态度强硬道:“我没事。”

&ep;&ep;“这跟你死掉的亲人有关?”贝斯依然不肯放过,提出的问题像紧缠的蛇,越收越紧。

&ep;&ep;荆夏倏地变了脸色,“你不如这么说,克里让我想起了自己死在南诺枪口下的爸爸。也是黑手党寻仇,也是在小意大利。这些事情霍先生都知道,你不用再提一遍。”

&ep;&ep;话语中的火药味太明显,再说下去就是剑拔弩张的对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一时僵持。

&ep;&ep;片刻,贝斯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叹息道:“那可就麻烦了……你跟在霍先生身边,不可能不杀人,如果不接受治疗……”

&ep;&ep;“我会好起来的。”

&ep;&ep;贝斯笑了笑,不再说话,恢复了一开始的绅士模样。他留下一些镇定的药物,叮嘱荆夏按时服用之后,便跟她道了别。

&ep;&ep;身后的门被合上,贝斯拨通了霍楚沉的电话。

&ep;&ep;“荆小姐醒了。”

&ep;&ep;例行的汇报,让那头短暂静止了一息。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贝斯听出他声音里难以察觉的暗哑。

&ep;&ep;跟在霍楚沉身边十几年,贝斯对他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了如指掌。

&ep;&ep;这是他第二次为了里面那个女人,连夜派人把他从新泽西接来曼哈顿。然而和第一次的漫不经心全然不同,这一次,霍楚沉表现出了少有的在意。

&ep;&ep;可是里面那个人……

&ep;&ep;贝斯迟疑,想起她闪烁其词的态度,蹙了蹙眉。

&ep;&ep;“霍先生,”电话挂断之前,贝斯还是叫住他,沉声道:“荆小姐对自己的过去,似乎还有所隐瞒。关于应激障碍,她也非常反感,拒绝配合治疗,我担心……”

&ep;&ep;“知道了,”霍楚沉没给他机会把话说完。

&ep;&ep;车里空气沉闷,霍楚沉摁断电话,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打开后坐的车窗。

&ep;&ep;“……现在的新人越来越菜,比如昨天那个,连枪都拿不稳,啧啧啧……真是白跟着我混了。”

&ep;&ep;坐在前排副驾驶位的维托没发现霍楚沉已经醒了,还在跟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ep;&ep;“可是我听说那个新人不仅格斗厉害,长得超正不说,身材还很辣,”司机嘿嘿两声,压低声音补充道:“你说这样的妞到了床上会是什么样?是格外经得住折腾,还是会娇滴滴地哭着求饶?”

&ep;&ep;说完满意一叹,一脸的向往。

&ep;&ep;“呸!”维托蹙眉,扬起手就给了司机后脑勺一个巴掌,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居然想跟那种母老虎上床,你没事吧你?小心她下面还长着一圈牙,等你插进去,就一口嚼断你的鸡巴!”

&ep;&ep;此话一出,两人似是被自己乐到,压低声音“嘿嘿”笑起来。

&ep;&ep;“停车。”

&ep;&ep;又冷又硬的两个字,像狙击枪里射出的子弹,精准又具有杀伤力。

&ep;&ep;车内的空气瞬间凝结,仿佛冰冻,维托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从脑门到脚底都出了层汗。

&ep;&ep;司机还对霍楚沉语气里潜藏的危险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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