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冲了个澡。

&ep;&ep;荆夏站在餐桌对面的矮柜旁,全程面无表情。

&ep;&ep;霍楚沉进门后只看了他一眼,及至在餐桌前坐好,才抬了抬下巴,示意女佣替她拉开一旁的椅子。

&ep;&ep;“不吃?”他问,就连邀请人一起用膳都这么惜字如金。

&ep;&ep;荆夏不是个矫情的性格,昨夜折腾一宿,她早就饿了。如今也懒得推拒,径直走过去就坐下了。

&ep;&ep;霍楚沉坐在她旁边,一杯小小的espresso加一块芝士面包和几片培根,目光落在手边的一本杂志上,全程静默,吃得优雅又讲究。

&ep;&ep;荆夏终于按耐不住,放下手里的咖啡冷声问到,“霍先生让我在这儿等,就是要跟我吃顿饭?”

&ep;&ep;霍楚沉没理她。直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那双深邃的眼眸才落到她的身上。

&ep;&ep;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一摊,问:“东西呢?”

&ep;&ep;“……”荆夏被他这副发号指令的态度气得几乎翻白眼。

&ep;&ep;“什么东西?”为了呛他,荆夏明知故问。

&ep;&ep;霍楚沉也不恼,哂了一声,勾勾手指,从女佣手里取来一个平板递给荆夏。

&ep;&ep;“这是你昨天混入墨菲答谢宴的照片。”

&ep;&ep;荆夏一愣,看着那些不知从哪里偷拍来的照片,拳头都硬了。

&ep;&ep;温奕衡刚进纽约,根基不稳,行事一直低调。像墨菲这种政界大树,他是能避则避,万不会主动去招惹。

&ep;&ep;所以要是被温奕衡知道,她给温家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不用南诺和霍楚沉出手,估计温奕衡都会立马解决掉她。

&ep;&ep;霍楚沉这个狗男人真是!

&ep;&ep;好在权衡利弊之后,荆夏很快冷静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她留着那些证据也没用。

&ep;&ep;于是她臭着张脸,自顾自地开始解胸口处的纽扣。

&ep;&ep;霍楚沉愣住,还没来得及出口制止的时候,只见女人将纤白两指探入那到深沟,下一刻,一张磁盘就被夹在两指间,递到了他面前。

&ep;&ep;一息、两息……

&ep;&ep;他没有接。

&ep;&ep;直到荆夏不耐烦,蹙眉看过来,霍楚沉才移开目光,对她摊开掌心。

&ep;&ep;金属的磁盘,只有指节大小,隔着手套放在掌心,原本是感觉不到温度的。可霍楚沉却觉得似有一枚火星落于掌上,带着她的体温。

&ep;&ep;“我的项链呢?”荆夏问。

&ep;&ep;霍楚沉收起手里的磁盘,让女佣取来一个小盒。

&ep;&ep;荆夏打开,玛塔送她的项链就安静地躺在里面。

&ep;&ep;“从今天起,你跟着维托做事。”

&ep;&ep;带项链的手一顿,荆夏挑眉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ep;&ep;对面的男人目光冷静,低头继续喝咖啡,“扳倒墨菲只是第一步,荆小姐觉得,到这里就够了?”

&ep;&ep;荆夏静默,两人隔空对视,颇有种针锋相对的架势。

&ep;&ep;这无疑是一步险棋。

&ep;&ep;荆夏的直觉告诉她,霍楚沉并没有因为墨菲的事情而完全信任她。

&ep;&ep;那么把她留在身边的决定,她实在是觉得匪夷所思。或许是另有所图,但总归是不想杀她了。

&ep;&ep;对看不明白的东西,荆夏一向谨慎。

&ep;&ep;可是想要捕获猛兽,永远是需要以血为饵。

&ep;&ep;何况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ep;&ep;她搁下杯子,对霍楚沉道:“霍先生要怎么做,我都会全力配合。”

&ep;&ep;又是几息的静默。

&ep;&ep;对面的男人笑了笑,轻松将手里的杂志翻过一页,目光并不看她。

&ep;&ep;“荆小姐忘了?要对付南诺的人是你,我不过是给你机会。”

&ep;&ep;霍楚沉这是要把他自己从这件事里完全摘出去了。

&ep;&ep;“那谢谢霍先生了。”荆夏颔首。

&ep;&ep;“我会让维托给你安排新的住处,”他起身,离开前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她,目光沉冷,“到我身边做事意味着什么,荆小姐明白?”

&ep;&ep;“嗯,”荆夏点头,“成为霍先生的一支枪、一把刀,没有退路,至死方休。”

&ep;&ep;至死方休。

&ep;&ep;霍楚沉心头一凛,仿佛被这四个字攫住。

&ep;&ep;这是他头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威胁;也是他头一次,被一种叫做“执迷不悟”的莽撞所吸引。

&ep;&ep;淡漠的眸子垂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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