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然你也可以保持沉默,但是我们现在还搞不清楚嫌疑人的作案动机和目标,如果你一再拖延时间,我担心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有危险。”明哥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嫌疑人已经杀死一个人,他会不会接连报复死者的家人,这谁都不敢打包票。

&ep;&ep;听了明哥的话,胡媛的双手使劲揉搓,她好像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

&ep;&ep;我实在闹不明白她在隐瞒什么。通过现场综合分析,她已经被排除在嫌疑人之外,如果硬要把她和嫌疑人扯上关系的话,那她最多就是扮演一个杀人之后进屋的角色。

&ep;&ep;我们以前也曾接触过“帮凶”,他们进入现场要么破坏物证,要么清理痕迹。可根据我们的调查,胡媛进入现场几乎什么都没做,就这一点来看,说她是帮凶很牵强。

&ep;&ep;就在我前后推敲这里面的缘由时,胡媛手上的一个特征引起了我的注意。

&ep;&ep;“你手指脱皮?”

&ep;&ep;“嗯,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会这样。”胡媛老实回答道。

&ep;&ep;我二话没说,一步跨上前去,拿起了她的右手。

&ep;&ep;“食指和中指皮肤完全脱落。明哥,等一下,我去看看磊哥拍的照片。”

&ep;&ep;“行。”

&ep;&ep;几分钟后,我抱着胖磊的单反相机重新折回,在仔细地比对以后,我很确定地说道:“胡媛,你在案发之后进入屋内做了什么事?”我的声音异常大,如果胡媛解释不清楚我发现的这一个细节,那她很有可能真的是嫌疑人的帮凶。

&ep;&ep;“没、没、没做什么。”胡媛矢口否认。

&ep;&ep;“还没做什么?”我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你手指脱皮严重,虽然在案发现场没有遗留指纹,但也正是因为这个特征,我发现了你故意隐瞒的这个秘密,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ep;&ep;说着,我把相机中的一张照片调出,摆在了众人的面前。这是一张四指并联照片,照片上的小指和环指指纹缺损严重,食指和中指纹线几乎一点看不见,这种指印虽然没有任何认定价值,但对于死者的女儿胡媛来说,这个看似要被摒弃的指印却成了指向性的物证。

&ep;&ep;“我在室内所有柜门上全都提取到了这种指印,我起先以为是嫌疑人所留,但万万没想到,这是你留下的痕迹。你的母亲当时就躺在屋中,在如此紧急的时刻,你没有去关心你母亲的死活,甚至连120都没有打,却开始翻箱倒柜,你还说你不是帮凶?”

&ep;&ep;七

&ep;&ep;我的话就像是引线,直接把胡媛最后的防线给引爆了,她颤抖着身体冲我大声喊道:“别说了,别说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ep;&ep;“你要说就痛快点,但是我警告你,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去核实,你别想用假话来蒙骗我们,我们可不是好糊弄的。”对于这种态度的人,我从来就不会给一点好脸色。

&ep;&ep;“说吧。”明哥的态度要比我平和得多,这是标准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的问话模式。

&ep;&ep;当然,这种审讯技巧需要两个人把握得恰到好处才行,否则激怒了嫌疑人,就算红脸唱得再好,也有可能把整个审讯计划给毁掉。这一点,我和明哥做得还是相当到位的,况且还无法确定胡媛就是嫌疑人,更没有必要花太多的心思。

&ep;&ep;“这事情还要从20年前说起。”明哥的红脸起了效果,从胡媛说话的表情看,她已经彻底放下了思想包袱。

&ep;&ep;明哥起身把一杯温水放在她的手中。

&ep;&ep;“我们家里姐弟三个,我是大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我和妹妹已经出嫁,弟弟还在上大学。”

&ep;&ep;“你的父亲呢?”

&ep;&ep;“我们家是离异家庭,父亲和母亲在年轻的时候就离了婚,我们三个孩子全部由母亲养大。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母亲又没有工作,为了保证我们不饿死,她一个人白天黑夜地赚钱,可紧赚不够慢花,到后来我们四口人连糊口都保证不了。日子就这样紧巴巴地过,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了转机。”

&ep;&ep;胡媛说到这里,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母亲回到家时手里抱着两个牛皮纸袋,纸袋下面挂满了油滴,屋里到处都是肉的香味。母亲把两个牛皮纸袋撕开,里面装的是两只烤鸭,我们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烤鸭,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那时的我已经懂事,母亲是含着泪水把鸭腿塞在我们三个的手里的,我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弄的钱,但那天晚上我们比过年都开心,那么多年我是第一次吃肉能吃到饱。”

&ep;&ep;胡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后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家的日子突然变得好了起来,几乎顿顿都能吃上肉,我们终于不用再为吃饭发愁。吃饭的问题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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