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皇帝的眼睛,毫不示弱地道,“国家之难,以一女子之力如何能彻底解决?如此保得住一时,保不住一世。”

&ep;&ep;皇帝的眼睛一眯,问苏晚道,“那苏爱卿认为此事应如何解决?”

&ep;&ep;“军事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苏晚淡淡地道,“唯有以武力对付匈奴,令其不敢再犯我边境,才能根治此问题。若一国荣辱皆栓于一女子身上,国如何能立?民如何能信?”

&ep;&ep;那武官却在这个时候接口道,“对抗匈奴的将领已被俘了十三人,死在战场上十五人,如今惟有老夫一人在此,也是年老体弱,无法征战,苏相以为如何能制服匈奴,又哪来的将领能够带兵打仗?”

&ep;&ep;苏晚这些年所的身子越来越弱。他听了这许久,站了这许久,脸色本便是不好,此刻忍不住低低地咳嗽起来。

&ep;&ep;一声一声,听得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ep;&ep;原来如此。

&ep;&ep;原来庄媗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

&ep;&ep;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庄媗苦苦追及苏晚那么多年,苏晚却始终不愿接受。明明他是喜欢她的。

&ep;&ep;如按照皇帝当时所说,苏晚的父亲与庄媗的母亲是青梅竹马,甚至在庄媗的母亲被选为和亲人选之后,苏晚的父亲还送出庄媗的母亲,让她产下女婴。那么可知苏晚之父对庄媗之母用情极深。

&ep;&ep;而苏晚的父亲在那个时候已经娶了妻子,有了苏晚。庄媗的母亲也入了后宫,两人本无缘分可言。

&ep;&ep;在这个时候,苏晚的母亲看着枕边的丈夫心里有一道白月光,自己的丈夫爱着的不是自己,内心难免会有怨愤。也许这个怨愤传到了下一代,让苏晚对庄媗心里难免有一种隔阂,哪怕再喜欢都不敢轻易地迈出那一步。

&ep;&ep;说来是滑稽的,但是只有真正到了那种地步,才会明白情义两难之苦。

&ep;&ep;我突然有点能够理解苏晚了。

&ep;&ep;就我在府邸里的了解所知,苏晚的父亲去了很久,也许当初苏晚父亲之死和庄妃还有些关系。

&ep;&ep;扶蓁摸了摸我的头,带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皇宫。

&ep;&ep;宫墙很高很高,又很长。红色的宫墙,将里面的人与外界的世界隔绝。

&ep;&ep;每一个门都有士兵把守,皇宫中的人如此不易,一步一步,步履维艰,如履薄冰。

&ep;&ep;我叹了口气,“也许这世上所有的宫殿都是这样吧。”我对扶蓁道,“我以前在妖界,也住在这样的宫殿里。”

&ep;&ep;扶蓁回眸,在烈日阳光之下朝着我温和地笑着,“不,不是所有的宫殿都是这样。你还记得昭奚吗?上神的神宫并不是这样的。那里很美,那里没有宫墙,没有任何阻隔。可是你并不能进去。”

&ep;&ep;“唉。”我嘟着嘴,“看来所有的宫殿都是不能轻易进去的呀。”

&ep;&ep;苏晚回到府邸的时候,庄媗怔怔地看着他,苏夫人和苏若昀也在大厅里。而庄媗的手中拿着一道圣旨。

&ep;&ep;她认真地看着苏晚,“哥哥,刚才有太监,封我为公主。”

&ep;&ep;苏晚接过她手中的圣旨,淡淡看了一眼。我也凑上前去看。

&ep;&ep;里面只封了庄媗为明德公主,但也只是封了公主,并没有讲到和亲的事宜。

&ep;&ep;面对着苏若昀和苏夫人诡异的目光,苏晚让她们退了下去,然后褪去了朝服,换了一件月白色的单衣,外面披着一个白色的外衫。

&ep;&ep;他走到了庄媗的身边,将头抵在她的脑袋上,双手抱住了她,低低地道,“媗儿,如果国家有难,需要你去和亲,方能暂时性地解决此问题,你可愿意?”

&ep;&ep;庄媗一双小手紧紧地环住了苏晚的腰,埋在他的胸膛上闷闷地道,“媗儿是闺阁里养出来的女子,从不知晓什么国家大义,家国情意,媗儿只要哥哥。”

&ep;&ep;苏晚低低笑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所以,媗儿是不愿意了?”

&ep;&ep;庄媗的小手紧紧地抱着他,“和亲是要嫁给别人,而媗儿只要嫁给哥哥一个人。说句自私的话,哪怕万民死在媗儿的面前,哪怕哥哥不让我和亲,媗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

&ep;&ep;庄媗扬起小脸,稍稍拉开了和苏晚的距离,望着他的眼睛,“都到这个时候了,哥哥还不愿意把媗儿的身世告诉媗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