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不已,医修们不赞同地让他赶紧进去,他却勉强稳住呼吸,颤着声音说:“……多谢相救,待我好一些,再去寻你好好道谢。”

&ep;&ep;话音落下,他咳得更厉害了,这次直接吐血晕了过去,明显伤得很重。

&ep;&ep;露凝到了嘴边的推辞没了对象可以说,最后夜舞也没见到,就这么回去了。

&ep;&ep;她回去的时候,解离尘正坐在花树云海旁抚琴,黑衣白发,仪神清湛。

&ep;&ep;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抬眸望过来,清冷的眼底毫无情绪,弹奏的琴声虽然悦耳,却充满了肃杀之气。

&ep;&ep;露凝为这琴声皱眉,解离尘瞥见,琴声瞬间转换,变得柔情如水起来。

&ep;&ep;……但刚刚的肃杀不是错觉。

&ep;&ep;他好像不太高兴。

&ep;&ep;琴声停下后,露凝本想说什么,但解离尘先道:“身上的血如何而来。”

&ep;&ep;露凝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也沾染了明昼的血迹。

&ep;&ep;纸傀儡赶紧跳出来帮她清理,她顺便把路上遇到的事说了。

&ep;&ep;“原来如此。”

&ep;&ep;解离尘抱着琴走到她面前,低头看了看纸傀儡,纸傀儡立刻缩起来不再动作。

&ep;&ep;“法诀清理得再干净,也还是闻得到别人的血腥味。”他淡淡道,“去换下来吧。”

&ep;&ep;那也行,露凝说:“那我顺便沐浴一下。”

&ep;&ep;“好。”

&ep;&ep;他答应下来,她转身离开,却发现他人始终跟在后面。

&ep;&ep;露凝回过头:“……你跟着我做什么?”

&ep;&ep;解离尘面不改色:“你应当不习惯一个人沐浴,我来帮你。”

&ep;&ep;“……不用。”露凝抓起躲在身后的纸傀儡,“有它在,不用劳烦你。”

&ep;&ep;纸傀儡立马消失,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解离尘认真看着她,现在只有他可以帮忙了。

&ep;&ep;可露凝还是坚持拒绝了。

&ep;&ep;让他帮忙沐浴……这尺度实在太大了,她一下子真的不行。

&ep;&ep;等下次她做好心理准备——不对,什么下次,她怎么想得那样多。

&ep;&ep;露凝红着脸回了寝殿,羞耻地把他关在门外。

&ep;&ep;她如今会些简单法术,引水和从乾坤戒寻浴桶什么的都能自己做。

&ep;&ep;虽然从小到大都有人伺候,但独自生活了一段时间,发现完全自己来也没什么难的,有法术辅佐之后更是简单。

&ep;&ep;解离尘也没勉强,他站在门外,也不妨碍可以轻松得来她换下的弟子服。

&ep;&ep;幽冷的光将衣裳送到门外,他并未用手拿,只盯着看了几息,以冥火摧毁,连灰烬都没留下。

&ep;&ep;殿内的露凝知道他在外面,脸上红晕褪去,沐浴时与他搭话:“也不知明师兄怎么样了,看他还能说话,应该不会有事。”

&ep;&ep;她微微提高音量:“长老们没将这件事禀报给你吗?可知他是如何在诸天宗内出事的?”

&ep;&ep;诸天宗可是离州君的直属宗门,怎会有人敢在这里造次?

&ep;&ep;解离尘没说话,倒是他身上传讯玉牌亮起,他点了一下,执剑长老的声音很快响起。

&ep;&ep;殿内的露凝如今已经筑基,耳力不凡,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ep;&ep;“宗主,有魔族潜入宗门,伤了灵剑长老的亲传弟子明昼。”

&ep;&ep;魔族?竟是魔族!

&ep;&ep;露凝一时忘了沐浴,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听到解离尘冷淡地问:“是吗,他死了吗?”

&ep;&ep;问的自然是明昼。

&ep;&ep;执剑长老道:“宗主的随侍弟子将他及时送到了慧剑宫,如今已经保住性命,无碍了。”

&ep;&ep;也对,如果他死了,魔族潜入的消息又是谁给出来的呢?

&ep;&ep;解离尘没再说话,露凝在屋里,也看不到他脸上淡淡的杀意。

&ep;&ep;这杀意绝不是针对魔族,那是针对谁就不言而喻。

&ep;&ep;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你走之前,他同你说了什么。”

&ep;&ep;露凝缩在浴桶里回答:“没说什么,只是他说好了之后要来寻我道谢。”

&ep;&ep;“来寻你?”解离尘慢慢道,“那就等着。”

&ep;&ep;倒映在殿门上的身影缓缓消失,是解离尘走了。

&ep;&ep;露凝捧了些水,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结束。

&ep;&ep;还有魔族潜入的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ep;&ep;会不会是要来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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