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解离尘想成星灯说的那样。

&ep;&ep;奉君殿里,解离尘玄衣白发,面色怔忪。

&ep;&ep;他清晰地听到心头血的那一头露凝不顾己身,满是担心的挂念最后一句自语。

&ep;&ep;“……你千万不要有事。”

&ep;&ep;……还在担心他出事。

&ep;&ep;……愚蠢。

&ep;&ep;不知道自己被丢下了吗。

&ep;&ep;虽是因神魂自动回归本体,并非主动丢下,可到底是丢下了。

&ep;&ep;那缕走失的神魂若知道一入修界就会立刻自动回归本体,恐怕也会提前安排好一切,绝不会让她如此惊慌失措,担忧害怕。

&ep;&ep;……管她如何,与他何干,这一切非他本意。

&ep;&ep;可是。。

&ep;&ep;到底是自己一缕神魂带回来的,神魂是自己的,记忆是自己的,感情也是自己的,融合到全部的自己的体内,勾起的情绪,也是真切存在的。

&ep;&ep;他与她说过的每句话,与她做过的所有事……甜言蜜语,耳鬓厮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感知得无比清晰。

&ep;&ep;可全部的他抗拒着这些。

&ep;&ep;他想,一缕神魂的感情罢了,与他心中要做的事相比,与他修炼千年的漫长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ep;&ep;他如此记挂,如此被牵动心绪,不过是因为责任罢了。

&ep;&ep;到底是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行过夫妻之礼的人,此生只会有这一个,若就这么丢在那里不管,难免会有所惦念。

&ep;&ep;是他带人回来,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总要有个了断。

&ep;&ep;解离尘闭了闭眼,他在凡界暗金色的眼眸在修界时面对旁人时是黑色的。

&ep;&ep;他直起身,转瞬步下台阶,来到跪拜着数名诸天宗长老的殿外,淡淡扫过这些人,竟无一人想用。

&ep;&ep;从他九死一生活过来开始,他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ep;&ep;但他也需要用人,所以诸天宗的几个长老他还是愿意去用的。

&ep;&ep;他不相信他们的本性,却相信自己的能力足够让他们不敢反叛。

&ep;&ep;可遇上露凝的事,又觉得这些人身居高位野心勃勃,完全不可靠。

&ep;&ep;他左思右想了许久,身影消失在奉君殿外,亲自来到弟子院。

&ep;&ep;这会儿正是内门弟子上课的时间,留下没去上课的只有一人——刚历练回宗,受了伤在养身体的风无涯。

&ep;&ep;此刻留在诸天宗的宗人中,解离尘粗略一扫,魂火最干净的人就是他。

&ep;&ep;风无涯虽然被要求休养,却放不下练剑,等同门都去上课了,他想溜出门偷偷修习。

&ep;&ep;他哪里想得到,今日一出门竟会看到宗主。

&ep;&ep;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他入门这么久,只有一次机会远远见过宗主一眼,哪怕只那一眼,他却一直未曾忘却宗主风姿,绝对不会认错。

&ep;&ep;所以真的是宗主。

&ep;&ep;风无涯意识到这一点,猛地跪下来。

&ep;&ep;“拜见宗主!弟子失礼,宗主恕罪!”

&ep;&ep;解离尘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淡淡道:“你身上的伤已无碍。”

&ep;&ep;风无涯确实好得差不多了,但刚出关的宗主竟然知道他受伤了,还亲自来关怀(?)他,哪怕他是诸天宗新一辈弟子里的最强者,拜在了执剑长老座下,深受执剑长老看重,依然受宠若惊。

&ep;&ep;他根本没想过,解离尘只是需要这么一个人才恰好选了他,并不知道他受过伤,只是审视了他现在的伤势而已。

&ep;&ep;“弟子已经无碍了。”他恭敬地跪拜着。

&ep;&ep;解离尘转开头,清清冷冷地说:“你去帮本君做一件事,不得让他人知晓。”

&ep;&ep;风无涯:“但凭宗主吩咐。”

&ep;&ep;解离尘沉默着,在亲自去还是命人去之间天人交战许久,到底还是毫无情绪道:“去凡界界门处,替本君接……一个姑娘。”

&ep;&ep;凡界的一切只能当做一个春日的好梦。

&ep;&ep;在修界,在全部的他看来,温露凝对于他,除了是一个梦,就只能是“一个姑娘”这样疏离的身份。

&ep;&ep;只能如此。

&ep;&ep;解离尘广袖下的手紧紧握着拳。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女鹅:他这个情况持续多久了?

&ep;&ep;作者:已经发展到自欺欺人了,下一个阶段就是嘴硬心软作大死

&ep;&ep;女鹅: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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