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后它押着幸北,在记忆里又往前走了一天。

&ep;&ep;幸北躺在床上,默默想着心事,心声在诡异的蛛丝装粘稠物质中,如同直接响起在她和它的脑海:“有了实力,就可以让裴鹤回来。”

&ep;&ep;异种好快乐。裴鹤?她再也见不到裴鹤了,但是裴鹤可以见到她,见到它变成的她。它说不定还可以想办法把裴鹤搞回来,恢复裴鹤的记忆,问就是异种的恶趣味。倒不是异种天性恶毒,异种表示人类恶毒起来无异种能及,但是对于长久岁月里积怨已深的敌人,异种认为如何恶毒都不算恶毒。

&ep;&ep;异种无视幸北愈发剧烈却屁用没有的挣扎,继续慵懒地往前游,往里钻。它看到她和伙伴之间感人的战友情,看到她因为观看异种屠杀人类的纪录片而落泪,看到她望着孔雀毛少年眼中的倒影,在心中跟随着他的话郑重宣誓:“我永远忠于人类。”

&ep;&ep;好笑,异种快要笑死了。每一个被它们夺舍的人,都曾经这样坚定,可是后来呢?那些人的亲人朋友得知他们背叛人类时的表情,美得很,简直是人类丑陋的脸上能露出最美的表情。

&ep;&ep;异种得意得快要疯了,昂首阔步地阅览幸北更早的记忆,那些友情和隐约的爱情,还有师生情,还有穿越之前那些充斥着高数、女人严厉说教、煦暖阳光的黄昏。

&ep;&ep;幸北的精神体已经没再挣扎了,似乎回忆起久远的时光,又似乎自知反抗无望,变得呆滞迟缓。

&ep;&ep;不会挣扎的猎物,就没意思了。

&ep;&ep;是时候去死了。

&ep;&ep;异种洋洋得意无比狠厉地把大量精神力刺入幸北的精神体内,准备给她最后一击。

&ep;&ep;然而,就在它快要刺穿那团炽烈耀眼的精神体核心时,突然发现,精神体不见了!

&ep;&ep;下一秒,它最脆弱的中心像是突然拥抱一颗子弹,被快到看不清的东西贯穿,痛到它瞬间就产生了幻觉,紧接着它竟然被紧紧束缚住,从外道到里包裹的严严实实。

&ep;&ep;“动不了了吧?小东西,乖乖黏在网上,姐姐等会就来吃你。唉,你说你也真是不小心,怎么就一头撞进了我的网里。”

&ep;&ep;幸北神气活现的声音在它心中直接响起,虽然带着剧痛后的虚弱,但那份虚弱竟抵不过话语里的趾高气扬。

&ep;&ep;异种勃然大怒——幸北这个束缚的手段明明就是跟刚才的它学的,居然有脸笑话它!

&ep;&ep;可是它说不出来,它的精神力被幸北死死困住,一根丝都抽不出来。

&ep;&ep;到底是什么时候,本是它囊中之物的她竟然反过来包围了它?

&ep;&ep;幸北忍辱负重反杀,此刻终于理解反派为什么就差最后一击却非要留着人命逼逼叨叨,因为有些话真是不吐不快啊!杀了仇人算什么,临死前看到它脸上屈辱狰狞的表情,那才是天大的快活!

&ep;&ep;虽然异种一个精神体没表情,但是幸北现在几乎和它不分你我,能直接共振它心灵的震撼、悲屈、气愤和难以置信,酸爽程度就跟磕了精神鸦片一样!

&ep;&ep;“你们真的很机智啊,其实我本来都被骗过去了……谢思妄的话术太高明了,牺牲他根本不在乎的分|身来骗取我的同情,一心想要让我相信他们,相信播种者,相信前世的自己,仿佛那才是关键所在。所以我很轻易就接受了你是我的前世的设定,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啊!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把矛盾焦点放在‘我要不要接受你’,而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我’上面!所以我就顺着你们的思维陷阱钻进去了。”

&ep;&ep;“还有赫连莲,她好会啊,她那个关于初代播种者身为s级麻瓜被联邦抛弃的故事,那种因为实力被猜忌、不为世俗所容的悲壮,确实引起了我的共情,更何况我后来还亲身经历了一样的事。是我轻敌了,没想到你们的演技这么好。”

&ep;&ep;“但是你肯定没想到吧,哪怕你真的是我的前世,我也不打算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接受你。”

&ep;&ep;这次换成幸北的小触手得意洋洋地挥舞。

&ep;&ep;“就算你就是一个活了千百年的我又怎么样?我这十八年记忆还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没办法压过我,不然你早就做了,不会让这么多人|轮流游说我,试图让我打心眼里接受你。”

&ep;&ep;异种想骂人。

&ep;&ep;这个狡诈的人类,她早就打算好了,吸收它的力量,还不让它做主!

&ep;&ep;幸北感受到异种的愤怒与不甘,心情更加畅快了,一边借着外面的营养液修复精神体的创伤,一边继续炫耀:“说起谢思妄,还多亏了他,用精神体杀了那个a级异种,那个场面给了我启发,我才能在这里活捉你。你肯定还有别的身体吧?谢思妄也有?有空记得替我谢谢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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