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幸北刺他:“因为你死了,我觉得念力强晦气,所以下意识保留了实力。”

&ep;&ep;晦气的谢思妄:“……”

&ep;&ep;“你直觉确实蛮准的。”谢思妄勉强夸赞道。

&ep;&ep;“幸北腿上的东西是谁放的?”难得谢思妄被他们抓住了还这么配合,唐濯恨不得掏出笔记本一条条审问。

&ep;&ep;帝才学宫的人已经惊讶到麻木了。腿上的东西?这又是个什么玩意?

&ep;&ep;谢思妄弯唇:“播种者。”

&ep;&ep;“是谁?”

&ep;&ep;谢思妄平静地笑了下:“我不能出卖同盟。”

&ep;&ep;好多根手指在扳机上蠢蠢欲动地徘徊,有点想暴力逼供。

&ep;&ep;不过他们暂时还有很多其他想问的。幸北眯眼:“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ep;&ep;谢思妄微微侧了下头:“帮你找回自我。”

&ep;&ep;“我的自我就是播种者?”幸北声音充满嘲讽。

&ep;&ep;“你以为你的身体为什么可以容纳那个东西?它为什么那么快就和你的精神力和谐共处,甚至只有外来念力才能压制它?因为它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

&ep;&ep;幸北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ep;&ep;谢思妄的声音在寂静的地底洞穴中,轻幽得像是鬼魂的低语。

&ep;&ep;“它是你的记忆和前世,它就是你,是播种者的元老,是拥有永恒生命的……神。”

&ep;&ep;天赋者们的神情都藏在面罩之后,但是幸北能感受到,她身上压着的意念前所未有的重——所有人都在疯狂地注视着她,疯狂地盯着她的腿,甚至疯狂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中解析出一个老妖怪的虚影。

&ep;&ep;幸北隐约地想起上一次,她晕倒时,似乎有不属于自己的人生片段在脑海里跑过,那些片段是给她无比亲切的感觉,就仿佛原本就是她的一部分,原本就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回忆,只不过暂时被她遗忘了。

&ep;&ep;幸北一时间有些恍惚,勉力拽下飘忽的神念,回到昏暗的地穴现实里。

&ep;&ep;“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压制它?”

&ep;&ep;“为了获取你的信任。反正如果你自己排斥它,就算它侵占你的大脑也没法觉醒,到时候你会混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悲剧。”

&ep;&ep;“你们——你们军部四个人,都是播种者吧。你们提到过要抢幸北,那是为什么?”翟洪广插嘴。

&ep;&ep;谢思妄看了看他:“你们果然早就在怀疑我们了。”

&ep;&ep;“所以是为什么?”

&ep;&ep;“播种者内部也有派系党争啊。”谢思妄叹了口气,“唤醒一个古老的播种者,成为她的亲信,带领她融入当今的组织,能得到的好处不用我多说了吧。”

&ep;&ep;还真是抢人头?唐濯之前随口的推测竟然猜对了,感觉有些意料之中,但又有些奇怪的不踏实的意料之外,就仿佛越显而易见的理由、越简单的逻辑,就越显得像假的。

&ep;&ep;唐濯甩甩头挥去多疑的想象,对“唤醒”这个词有些不爽:“你的意思是,幸北腿上的东西是她的前世?可是那和她有什么关系?这不就等于有个人死后过了几百年去夺舍吗?她凭什么要抛弃好端端的人生去接受所谓前世的记忆?”

&ep;&ep;被连续一串质问,谢思妄也不急,不慌不忙地躺平:“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ep;&ep;幸北:“……”

&ep;&ep;幸北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就算那玩意真是她的前世,她凭什么就要接受它?对现在的她来说,她就是现在的她啊。

&ep;&ep;赫连莲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抬眼深刻地看着她:“不接受你会死的。你的肉|体是你为自己准备的,只能承载你自己的灵魂,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其实是残缺的。如果你不接受本魂回归,肉|体很快就会凋零。”

&ep;&ep;“你会变得嗜睡,醒着的时候会虚弱疲累,会突然晕倒,没有任何手段能诊断出你身体的异样,不管是补充营养、念力或者治疗舱,全都无济于事。你每天睡眠的时间会越来越长,直到永远醒不过来。”

&ep;&ep;“我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我亲眼看过。”

&ep;&ep;赫连莲顿了下,“荀荨,杀死她的不是其他人,是她自己。她这一世太苦了,她宁可死都放不下。或许对她来说是好事,她的本魂最后大概也放弃了,不想要这么黑暗的记忆。”

&ep;&ep;谢思妄接话:“所以我才说,如果你不能彻底接受它,它就算占据了你的精神和身体,也会出现问题。荀荨就是先例。我真的是在帮你,帮你拖延觉醒,给你充足的时间接受真相,接受真正的自己。”

&ep;&ep;幸北眸色不明地落在地面,想起荀荨对她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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