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找纪月。”那头缓缓地开口,语气没有起伏。

&ep;&ep;宋霁辉看了眼,不远处路口的小楼,“她在忙。”

&ep;&ep;“好,我晚点再打给她。”

&ep;&ep;“晚点也在忙。”

&ep;&ep;宋霁辉语气也平淡,话说得到是挑衅,男人间不用想都知道什么意思。

&ep;&ep;他听到电话那头,梁辀轻笑了一声,“我是她前夫,您是?”

&ep;&ep;“我是她男朋友。”

&ep;&ep;他话音刚落,梁辀就接了一句,“没听她说过啊。”

&ep;&ep;宋霁辉到也不恼,不紧不慢地说,“我听她说过你。”

&ep;&ep;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然后就是轻轻吸进,又缓缓吐出。

&ep;&ep;过了好一会,梁辀才出声,“哥们,贵姓?”

&ep;&ep;“宋霁辉。”

&ep;&ep;“虹霓辉霁景,山峦镇颓风?”

&ep;&ep;宋霁辉挑挑眉,嘴角向上一弯,“没错。”

&ep;&ep;“做什么的?”

&ep;&ep;“心理咨询。”

&ep;&ep;这次轮到梁辀了,他挑了挑眉,视线下意识地看向桌子上纪月留下的茶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没有什么头绪。

&ep;&ep;“在一起多久了?”

&ep;&ep;“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好像没什么必要和你说吧。”

&ep;&ep;两个人平时都不是咄咄逼人的类型,现在为了同一个人,突然不客气了起来。

&ep;&ep;梁辀笑了起来,“没事,下回我自己问她。”

&ep;&ep;听到电话那头没出声,他又笑着补了一句,“我和纪月一个圈子的。”言下之意,我和前妻总会碰上的,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

&ep;&ep;宋霁辉还是没有出声,他看到远处纪月从洗手间里出来,微弱的光线中,他微眯着眼看了。随后便看到她朝自己笑笑,他也朝她挥挥手,纪月快走了两步向他跑来。

&ep;&ep;突然他想到怎么说了,宋霁辉低下头,笑着对电话里的人说,“不聊了,纪月回来了。”

&ep;&ep;挂掉电话,梁辀把手机扔在桌上,嘴里念叨了一句“莫名其妙”,他想着想着,又笑了出来,都快四十岁的梁老师,今夜像大学男生那般拈酸吃醋。

&ep;&ep;他把视线放回面前的屏幕上,文档封面上仿宋字体笔画均匀,笔法锐利,项目名称、编制单位、建设单位规规矩矩的依次展现,他从目录页开始逐行浏览,有问题的地方,习惯性地打上标注。

&ep;&ep;梁辀写着写着,心里一阵厌烦,胸口像是憋了一口气,文档里打的字又被他删掉,又写了几行,过了会他又删掉。

&ep;&ep;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深深陷在里面,就好像人正在深陷进一个个漩涡。

&ep;&ep;梁辀想了一会,鼠标点击,打开浏览器,熟练地登上知乎,键盘敲击,在搜索里打了几个字,“如何看待前妻约会”。

&ep;&ep;民宿入口烟灰色的墙壁上,挂了一盏壁灯,一束昏黄的光正好照亮墙上的招牌,原木色的招牌,刻着黑色的字。

&ep;&ep;纪月第一次在莫干山碰见宋霁辉时,她的车在村口抛锚了,正遇上回来过节的宋霁辉,他陪着她忙了一晚上。

&ep;&ep;原是没有故事的两个人,在那晚开始陷进漩涡,而且还无意挣脱。

&ep;&ep;纪月看着越来越近的民宿入口,突然想起了那时的对话:

&ep;&ep;“红旗青盖鸣钲处,都是迎来送往人。”

&ep;&ep;“那么长,哪有民宿起那么长的名字。”

&ep;&ep;“迎来送往。”

&ep;&ep;“是不是还有个姓yin的老板啊。”

&ep;&ep;她好像记得那时宋霁辉只是笑笑。

&ep;&ep;她晃了晃牵着的手,“宋霁辉。”

&ep;&ep;“嗯?”

&ep;&ep;“民宿的名字是两个人的谐音?”

&ep;&ep;他没有回答,反而是低头看她,借着两侧昏暗的路灯,等他看清纪月的表情,看到她神色平静如常时,才缓缓开口,“就普通的店名,我又不是你,喜欢讲谐音梗。”

&ep;&ep;“人情世故变人情事故。”

&ep;&ep;上次她在家里办公,微信群里是市文旅局分管体育的领导,他们那时接了着名的申市马拉松的数字信息保障项目。

&ep;&ep;分管领导在微信群里提了很多意见,大段大段的文字,纪月后来就懒得仔细看,领导说一段,她就回一句好的,只有技巧,毫无感情。

&ep;&ep;谁料想,一秒后,领导却把内容撤回了,留着她那串“好的”突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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