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瑾的思路登时被萧遥带偏。

&ep;&ep;才要开口,便听苏员外道:“蒋大人,在下就是死者苏姚的父亲。户部苏大人乃是在下堂兄。”

&ep;&ep;好个自报家门!甫一现身,便给蒋政大人来个下马威,这苏员外倒是有几分蠢胆子!

&ep;&ep;冷哼一声,林瑾悄声问:“此人来头不小,蒋政大人可会忌惮他?”

&ep;&ep;“放心!”萧遥握着林瑾的大手紧了紧。

&ep;&ep;不知道萧遥这句“放心”什么意思,但手掌触着萧遥的手掌,林瑾的心竟莫名其妙真的安定下来。

&ep;&ep;苏员外自我介绍完,并不给蒋政问话的时间。他用手指着刘安和刘王氏,连珠炮般说道:“我家阿姚自从嫁给刘安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这刘安自己没本事,还动不动找阿姚的茬儿。

&ep;&ep;初八那日,他毒杀阿姚之前还将阿姚痛殴了一顿。之后不顾阿姚重伤在身,又伙同刘王氏毒杀了阿姚。然后再跑去醉香楼喝花酒,一直到深更半夜才醉醺醺地回到家中。

&ep;&ep;酒壮怂胆,当时刘安见阿姚已经死透,非但没有来我苏府报丧求饶,还丧心病狂地与刘王氏一起将我女儿分尸、抛尸。蒋大人若是不信,可以看看我让刘家街坊邻居和醉香楼的老板、小厮们出具的证词。

&ep;&ep;对了,这些证词我已让他们都摁过手印,大人可以直接作为结案的依据。

&ep;&ep;如今人证物证皆在,蒋大人直接宣判,将刘安和刘王氏杖毙,为我女儿报仇雪恨吧!”

&ep;&ep;苏员外这番话说得顺溜,他一说完,打手们便各自掏出厚厚一摞证词,鱼贯上前整整齐齐码在蒋政面前的桌案上。

&ep;&ep;此情此景,哪怕是三岁小儿也瞧得出,苏员外根本不是来作证的,分明就是反客为主前来逼宫。

&ep;&ep;大理寺何等威严?居然会冒出来这么个脑筋不正常的死胖子,他当这里是菜市口吗?一时间,审案堂内所有人皆面面相觑。

&ep;&ep;林瑾频频皱眉:“这苏员外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敢来大理寺胡闹?”

&ep;&ep;“切!”萧遥冷哼:“他不是说了吗?他堂兄是户部的苏大人!”

&ep;&ep;“苏大人又如何?便是皇上来大理寺旁听审案,也不会这般失礼吧?

&ep;&ep;对了,萧少卿前几日专门去平江县走访过,我记得您说,您拿到的证词是刘安夫妇十分恩爱,苏姚勤劳贤惠,他们一家和睦融乐。怎么这苏员外却拿来了刘安殴打发妻的证词?”

&ep;&ep;“林三小姐前几日刚遭遇牢狱之灾,倘若我想拿到你认罪伏法的证词,只管抓住林三小姐的手指多摁几下便是。

&ep;&ep;当然,还有更简单的法子,我可以直接把林三小姐的右手剁下来。那样,想要什么样的证词,萧某都能随便摁指印。”

&ep;&ep;萧遥这番话说得实在太直白刺耳,林瑾噎了一下。

&ep;&ep;默了默,林瑾又问:“萧少卿的意思是说,苏员外的证词是假的?”

&ep;&ep;“你说呢?”萧遥的凤目终于斜睨过来:“以苏员外的财力势力和嚣张程度,只管将愿意作证的左邻右舍带来大理寺显示他的淫威,何须弄什么证词?”

&ep;&ep;“那……蒋大人可会相信他的证词?”

&ep;&ep;“林三小姐以为,蒋政大人能坐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会是个任人揉捏的酒囊饭袋?嗤!”

&ep;&ep;萧遥冷笑:“这位土财主一露面就咄咄逼人,如此狂妄自大又拎不清状况,蒋政大人不将他乱棍打出去便是好的。林三小姐且瞧着吧,他若继续狗仗人势,我们今后的路,反而会更好走些。”

&ep;&ep;林瑾先是一怔,继而顿悟。

&ep;&ep;原本蒋政或许会因同僚之情给苏员外留几分薄面,可苏员外这么一闹,蒋政脾气再好,也断不会叫人小瞧了大理寺去。横竖大理寺与户部分工不同,平素往来不多,得罪了便得罪了。

&ep;&ep;如此一来,苏员外原本想要趁热打铁、火上浇油,结果定会适得其反,非但帮刘安母子平息了蒋政的愤怒,更是弄巧成拙、自抽耳光。

&ep;&ep;这第一印象都如此糟糕,后期查案时,蒋政又怎会因户部苏大人之故去相助苏员外,而白白委屈自己手下?故,苏员外的出现,非但不会起到预期作用,反而能让萧遥和林瑾多出个强有力的后盾。

&ep;&ep;果然,才想通这些,便听蒋政不悦道:“刘安无法供出详细的杀人过程,也不具备杀人动机,他提供的隐藏证物之处全是假的。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ep;&ep;苏员外也看见了,相比之下,刘王氏带来的物证以及证词更具说服力。并且,老鼠药的出处已经证实,确实是刘王氏从流浪小贩李麻子手里购得,李麻子有供词在此。所以本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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