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霍珝提那句分开时从没想过,原先佔据自己大半时光的人,会就此消失在她的生活。

&ep;&ep;第一个星期,她忍着思念狠下心不去联络,却还是忍不住透过新闻报导和各种影音去参与他的一切,开心他的新戏广受好评,也为他感到骄傲。

&ep;&ep;第二个星期,她在得知他在拍戏过程里意外受伤的消息之后没能坚持住,传了讯息关心,却迟迟等不到回音,最后只能透过黎优打听。

&ep;&ep;第三个星期,〈花开那年〉杀青,她在庆功宴上喝了酒,睡前趁着醉意打了电话给他,他没有接,隔天也没有回拨。

&ep;&ep;第四个星期,他主演的偶像剧也杀青了,她传讯息说了恭喜,像过去他们还是朋友那样想和他有些互动,却发现两个星期前传给他的讯息依旧是未读的状态。

&ep;&ep;过几天,她在前往电视台的路上才从黎优口中得知,他已经正式和雷斯解约,也赔给戏剧製作方一笔违约金,往后不但不会出席任何戏剧宣传的活动,也不会继续待在这圈子里,而是打算回法国了。

&ep;&ep;当她透过ryan问到了班机时间,却又因为工作而没能去成机场,错过了最后一面。

&ep;&ep;最终,她成了被离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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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申靖允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再回到这里。

&ep;&ep;幼时成长的郊区公寓被父亲买了下来,成了他独自一人的空间,那是父亲当时在电话里问他需要什么,他唯一的答案。

&ep;&ep;再一次被拋下的那天,他想起当时在机场父亲说过的话,说只要他想,随时能回来。

&ep;&ep;他赌了一次。

&ep;&ep;十年来不敢打去的那支手机号码依旧能接通,电话那头依旧是他父亲。

&ep;&ep;他其实也不怪霍珝,甚至明白她总有一天会厌倦,只是没想过那一天来得那么早。他一直以为,也许那么温暖的她能够和其他人不一样,但也只是他以为。

&ep;&ep;她把他想得太好,他也把她想得太好,所以才忘了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ep;&ep;世界上不会有一个女孩子希望喜欢的人像他这般。

&ep;&ep;门铃响了。

&ep;&ep;「申先生,您的午餐送到了。」

&ep;&ep;申靖允坐在窗边角落,视线停在地砖上的光点,「放着就好,谢谢。」

&ep;&ep;「申先生,您已经两个星期没出门了,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我陪你到附近走走?我听执行长说您会下厨,我们可以去超市买些食材??」

&ep;&ep;「joseph,你可以回去了。」

&ep;&ep;门外的男人一怔,不禁叹息:「??是,先生。」

&ep;&ep;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渐远,男人闭上眼,靠着墙睡了。

&ep;&ep;直到日阳西下,申靖允才醒来,他拖着步伐走至玄关,开了门,把掛在门把上的餐点拿进屋里,正要关门时,joseph又出现了。

&ep;&ep;「申先生,您没吃午饭吗?」joseph提着另一份餐点自楼梯走上来,拧眉看着与自己年岁相仿的男人,没等他回应就走上前,把两人手中的餐点交换。「您吃这个吧,执行长说您喜欢吃燉牛肉,今天还特地提早下班回家准备,让我拿过来给您。」

&ep;&ep;「??」申靖允垂眸盯着袋子里的餐盒,心里是陌生的酸涩。

&ep;&ep;「申先生,不介意的话,我陪您一起吃晚餐吧?」

&ep;&ep;申靖允没有答话,只是转身进门,见他没说反对,joseph也跟着进屋。

&ep;&ep;两人分坐在餐桌两端,各自用餐,没有交谈。

&ep;&ep;直到对方吃得差不多了,joseph才缓声开口:「申先生,明天上午要是没下雨,我们到市区走走吧?我是南锡人,前几个月才刚到巴黎,我听说您从小在这长大,能带我稍微逛一下吗?」

&ep;&ep;申靖允抬眼,默了几秒,「我爸要你带我出去,是吗?」

&ep;&ep;joseph扬唇轻笑,「不,是我想带您出去。巴黎是个很美丽的城市,只透过一扇窗欣赏太可惜了。您这么久没回来,应该很想念这里的景色吧?」

&ep;&ep;男人面色漠然,没相信他的话。

&ep;&ep;儘管如此,joseph仍是临危不乱,笑着坦承:「您一直待在家里,执行长很担心。」

&ep;&ep;听闻,瞳孔轻颤,他下意识别开眼,捞过餐具起身,走进厨房清洗。

&ep;&ep;「申先生,我可能有些多嘴,但这些年我跟在执行长身边学习,看见的都是他认真工作,竭尽心力为公司付出的模样。这是我第一次看他为了一个人下厨,也是我第一次从他口里听到除了公事以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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