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延了,让她这两天在家好好休息,调整心情,晚上下班她再晚餐过去陪她吃。

&ep;&ep;她打了通电话回去,和黎优说了谢谢,也说了对不起,出了事总是要她处理。

&ep;&ep;黎优:「你傻了?我不处理谁处理?你别胡思乱想,累了就去睡一下。」

&ep;&ep;霍珝说好。

&ep;&ep;收了电话,她坐在沙发上,想着其实大家真的挺疼她的,无论是工作上的伙伴,还是身边的亲友,一出事,全都护着她。

&ep;&ep;甚至还有个男人愿意为她挡刀。

&ep;&ep;想起申靖允,霍珝就又掛心他的手,上网看了几篇新闻,ryan哥今天一早接受媒体访问时说申靖允手部的伤势不严重,不影响未来几天的工作行程,今天上午手机品牌专柜的一日店长活动他如期出席,下午也照常参加音乐节目的录製。

&ep;&ep;就像个没事的人。

&ep;&ep;她知道她不该任性的,在这个圈子里工作,即使身体再不舒服,只要还没到不能走不能动的地步,就该以工作为重,公司愿意以她的安全和身心状况为优先,是她的幸运,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待遇。

&ep;&ep;可纵然昨日她没有伤到一分,心里还是害怕,还是希望能有他在身边。

&ep;&ep;事发至今,他们也就只讲了昨晚那通不到五分鐘的电话,夜里她反覆做着恶梦,梦里一而再地回到那时被狭持的现场,一次又一次地被无尽的恐惧凌迟,吓得不断醒来。

&ep;&ep;甚至在梦里,她彻底感受了刀锋划入脸颊的剧痛,彻底感受了鲜血淌湿肌肤的寒凉。

&ep;&ep;她以为自己流出来的泪都是血,最后连哭都不敢哭,也不敢睡,抱着枕头呆坐在床上,直到薄曦漫天,直到门铃响起。

&ep;&ep;她好害怕。

&ep;&ep;在很遥远的记忆里,也曾经有人这样抓着她,拿着刀抵在她颈上。

&ep;&ep;曾经,她也在同样的绝望里,看着一排警察举着枪不敢妄动,看着父亲为了换她回来,在尘土飞扬的废弃仓库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和那个抓了她的人下跪,用着她从没听过的卑微语气,求他把孩子放了。

&ep;&ep;事情久到她以为自己全忘了。

&ep;&ep;结果恶梦还是回来了。

&ep;&ep;又一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