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今日是上元节,俗称元宵,早在几日之前,京中就举办了灯会,现下热闹得紧,正应了“火树银花不夜天”的话。盛着马车行走在街道上,沿途有不少的少年郎和少女们或是在一处交谈,或是坐在临街的茶楼酒肆之中,被灯火照耀的脸庞似乎也透出了几分红晕来。

&ep;&ep;元宵节真是物色对象的好日子啊。偷偷掀起车帘,看着骑马在外的萧禹。陈轶自从伤了脸后,一直是深居简出,所以现在文武二郎的名声成了武郎萧禹一人独撑,萧禹自然就成了现如今唯一一个梦中情人了。他骑着高头大马,和往日一样“护送”大公主,不少少女认出他来,已然是窃窃私语,也有些人胆子大,将自己的手帕香囊尽数朝他身上掷去,借此来表达倾慕之情。

&ep;&ep;亲眼看到一个香囊不偏不倚的往萧禹脑袋上砸去,他虽一把接住,平静的还给了那位姑娘,但沈善瑜心里不快得很,剜了他一眼,气哼哼的放了帘子。

&ep;&ep;在京中颇负盛名的安康楼之中写了一个临窗的包厢,沈善瑜气哼哼的点了双色马蹄糕来吃,大公主见她无意出去闲逛,也就笑眯眯的自己出去了,带走了好几个打扮成护院的銮仪卫。外面烟火仿佛一条银龙蹿上天,“啪”的爆开,一瞬间的光华将黑夜映得仿佛白昼。沈善瑜勾了勾手指,示意萧禹坐到自己身边来,待他一坐下,立马翻身,面对面坐在他膝盖上,乌黑的大眼睛迫视着他:“阿禹我问你,我香还是那个女孩子香?”

&ep;&ep;“什么?”她坐在怀里,少女独有的清甜味萦绕在鼻尖,萧禹浑身燥热,见她扒拉着偎在自己胸前,“好端端的,恼什么?”

&ep;&ep;见他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沈善瑜索性自己下场了,细密的吻落在他发顶、脸颊和一双大手,将他脸都快烫熟了,这才偎在他怀里:“你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旁人都不可以。”

&ep;&ep;萧禹似听非听,含糊的应了一声,沈善瑜却非常不满意,贝壳一样细密的牙齿轻轻咬他的下巴,又倚在他肩上,慢慢呼出温热的气息,将他撩拨得面红耳赤:“阿禹,你说好不好嘛……”

&ep;&ep;“好。”萧好人浑身紧绷,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捧着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上去,力道之大,恨不能将她生吞入腹。良久,他才气喘吁吁的放开沈善瑜,见她嘴唇有点红肿,咬牙道:“阿瑜,莫诱我……”

&ep;&ep;“再来一次!”沈善瑜要是有尾巴,现在都翘起来了,扭糖似的缠着萧禹,“阿禹,我好喜欢,再来一次。”

&ep;&ep;见她兴奋得小脸红艳,萧禹莫名的想要毒舌,敲着她的小脑袋:“阿瑜好变态……”竟然会喜欢他粗暴的吻她。

&ep;&ep;“喜欢变态的我,你不是更变态?”将小舌头吐入他嘴里,两人又厮磨了好一阵,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要出去。外面又传来爆竹和烟火的声音,映得燃了灯的屋中,倒是晦暗起来。

&ep;&ep;才转过包厢,只听一声惊喜的低呼:“五公主——”这声一出来,跟在沈善瑜身后的銮仪卫们立即上前,将两人隔开,全都是一副随时准备开战的表情。透过这些铁塔似的男儿之间的缝隙,沈善瑜才能看清是谁,小脸儿顿时拉了下来。

&ep;&ep;那人一身月白长衫,手执折扇,肤色十分白皙,本是面如冠玉的容颜,现在却因消瘦变得十分蜡黄,脸颊上还有一道约半个手掌长短的疤痕,虽算不得清晰,但一张脸全被这疤痕给毁了。

&ep;&ep;“陈大人。”这么些日子,陈轶深居简出,她实在不料会在这里遇到他。看来自从脸被毁了,这货的确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ep;&ep;陈轶这些日子,真的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他素来自傲于自己的容颜,没想到脸上竟然留了疤。这样熬了好多日子,他都快忍不住寻死了,还是被父亲陈阁老拦住,命他好生在仕途上当差,不要给皇帝找事。

&ep;&ep;其实陈轶后来想想,为什么自己会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了玉雪山上,而瑞王和沈善瑜恰好出现在那里,自己的脸也……陛下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也不曾命令彻查?掳走朝廷命官,什么样的人才敢做?只是他不愿意将这些事都认定在沈善瑜头上,他相信,五公主饱读诗书,于书画上造诣那样高,怎会是这样的人?

&ep;&ep;只是自己的脸……她眼里必然不会再看进自己这个人了,自己的一腔倾慕之情也只能付之流水。陈轶这天真中二病越想越悲凉,又隐隐见萧禹立在沈善瑜身侧,更是恍若雷击:“萧兄……”

&ep;&ep;萧禹在这里的意思,就是表明五公主果然已经移情了?陈轶这样想着,他一直觉得沈善瑜是心悦他的,现在见了萧禹在她身边,当然觉得是沈善瑜移情别恋了。他这些日子,除了痛不欲生之外,还有就是悔不当初,若是当日,他不为了香云那样开罪沈善瑜……如今香云也没有办法说话了,只能每日以那种可怜到了极点的目光看他,她一直都是以自卑的面貌出现的;而沈善瑜,张扬火烈,让他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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