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选择是接受永世用不完的财富作为报恩,还是让弟子拜在师尊门下,随师尊回无忧城。”

&ep;&ep;提起旧事,乐天仇眼中亦有浮光。

&ep;&ep;他说道:“你父母虽舍不得你,但却也知道这是你的机缘,终究选择了让你跟为师走。”

&ep;&ep;若是应九幽在此,听到厉霄河拜入无忧城还在去入断魂宗之前,只怕要被他给气死。

&ep;&ep;乐天仇看着庭中月色:“为师膝下只有三名弟子,你大师兄,你二师兄,还有一个就是你。虽然你的资质上比不上拥有鲲鹏与孔雀明王血脉的他们二人,但是你却是最聪明,最懂为师心意的那个。”

&ep;&ep;有这样一个关门弟子分忧掌管无忧城诸事,他可以说是轻松了很多。

&ep;&ep;厉霄河则道:“恩师传道授业,给了弟子探寻大道的机会,让弟子不用在小渔村中度过一生,为师尊做再多也是应该的。”

&ep;&ep;乐天仇转头看向他,此刻他脸上的面具已经摘下,形容同那个随任嫣然一起在无忧城中游玩的红衣少年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ep;&ep;厉霄河见到在他脸上灼烧的火焰伤处比起在龙驾上见到的时候要小了一些,想是涅槃进入尾声,剩下的火焰熄灭应该很快了。

&ep;&ep;他正想着,就听面前的人对自己说:“那年你跟着为师回来,只是五岁稚童。后来在无忧城中十几年到今天,你已经知道为师是什么样的人,又有怎么样的实力,可是却从来没有问过为何那一次我会重伤落在海边。”

&ep;&ep;厉霄河答道:“便是强大的凤凰,也有落进水里的时候,何况弟子想着十七年前应该是师尊这一轮涅槃开始的时候,说不定是在无忧城外遇到什么意外,会受伤落在小渔村也是正常的。”

&ep;&ep;乐天仇一笑,这一笑冲淡了他的傲慢跟不可亲近。

&ep;&ep;他转过头去,没有再管落在地上的骰子:“你生来聪慧,从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但好奇就是人的天性,就算嘴上不问,心里也仍然想知道。”

&ep;&ep;厉霄河没有否认,只说道:“师尊英明。”

&ep;&ep;乐天仇道:“告诉你也无妨,为师修行的功法确实是每隔十八年就要涅槃一次,但你捡到为师的那一次,我并非是因为涅槃虚弱而落在渔村。”

&ep;&ep;也就是说,他这十七年所经历的并非是一次涅槃。

&ep;&ep;厉霄河刚意识到这一点,就听见身后传来二师兄的声音:“师尊。”

&ep;&ep;他转头看去,见到二师兄手中端着药出现在月门后,目光触及到站在这里的他,露出了他惯有的明亮笑容,说道:“小师弟也在。”

&ep;&ep;乐天仇从原地转过了身,孔奕端着药来到他面前:“师尊,该喝药了。”

&ep;&ep;厉霄河在旁看着这碗药,只见药汁看着普通,可是在碗的边缘却凝着寒霜,显然极阴极冷。

&ep;&ep;孔奕将药递到了乐天仇面前,仿佛对这件事已经十分熟悉。

&ep;&ep;乐天仇抬起了手,拿起药碗,眼也不眨地将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然后将碗重新放回了托盘上。

&ep;&ep;厉霄河想着他二师兄做的药看着普通的都苦得不行,这都凝结出寒霜了,味道肯定更加刺激。

&ep;&ep;他忍不住问孔奕:“师尊为什么要喝药?”

&ep;&ep;孔逸今日见他在这里,而师尊又没有出声让自己离开,就知道师尊是打算把受伤的事告诉小师弟了,于是开口回答了厉霄河的问题:“师尊身上有伤,这十七年来一直是我在为他调理。”

&ep;&ep;所以从几年前开始,厉霄河接手无忧城事务,孔奕就一头扎进了光明堂专心研究医术,不再理外务。

&ep;&ep;他说完之后,听到乐天仇说道:“你下去吧。”

&ep;&ep;孔奕应了一声是,然后端着空了的药碗从这里退了出去,再次留下厉霄河和乐天仇两个人。

&ep;&ep;厉霄河看着面前的师尊,想着他身上的伤,还有他当年在渔村为自己所救的经过,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立刻便明白他显出涅槃之相并不是因为功法之故,而是他当年重伤到了极点。

&ep;&ep;凤凰重伤,自然是在火中涅槃。

&ep;&ep;若非如此,那样重的伤势,换了旁人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坡黄土,一具白骨。

&ep;&ep;乐天仇的口中还有着方才饮下的药之苦。

&ep;&ep;这股阴寒一入喉,就化作无数冰锥顺着他的五脏六腑过去,将他里面燃烧的火焰扑灭了一些,减少了他身上每时每刻都在灼烧的痛楚。

&ep;&ep;他望着天上这轮明月,将无忧城建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够更清楚地看清它。

&ep;&ep;“我在踏上修行之途之前,就是一个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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