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日郭常溪因为什么不顾声名讨要她,温浓心知肚明,却不能如实奉告:“奴婢不知。”

&ep;&ep;陆涟青双眼微眯,隐隐透露出极度危险的讯息:“当真不知?”

&ep;&ep;温浓咬紧牙关:“奴婢卑不足道,没有人会在乎奴婢的想法,也没有人在乎奴婢是否应该知道。”

&ep;&ep;陆涟青目不转睛盯着她,像是审量,手的力道一松,放开她:“就算太后不是真心留你,但也轻易不敢动你。”

&ep;&ep;“往后你在她手下办事,总会遇见忠国公府郭家的人,无论是郭婉宁还是郭常溪……”

&ep;&ep;“待到那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ep;&ep;两边腮帮才刚脱离魔掌,温浓小心捂着,生怕陆涟青再来一下:“需要奴婢盯紧忠国公府的动向吗?”

&ep;&ep;陆涟青抬眉,冲她诡笑:“本王心想,郭小公爷许是真看中你的美色呢?”

&ep;&ep;温浓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唯恐他把馊主意打在自己头上:“奴婢色相平常,怕是学不来媚惑之道……”

&ep;&ep;“那便离他越远越好。”陆涟青甩下这句话,便像是彻底对她失去兴趣,不理不搭。

&ep;&ep;温浓心中惴惴,一时意会不过来他是不是在说反话。

&ep;&ep;雨势渐小,乌云渐散,温浓惦记着容从交代的事,天黑之前她得回院子收拾包袱,赶去永福宫报道呢:“奴婢得回去了。”

&ep;&ep;“嗯。”陆涟青淡淡颌首,算是准了。

&ep;&ep;但温浓没走,面露迟疑,陆涟青赏她一眼:“有话就说。”

&ep;&ep;温浓只得说:“殿下身边侍候的人不在吗?”

&ep;&ep;换作太后出行,三五簇拥那都是小排场。陆涟青出行,总不至于半个侍候的人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ep;&ep;信王身子骨并不好,温浓是知道的。

&ep;&ep;陆涟青默然:“也许你走后,就会有人来了。”

&ep;&ep;“……”敢情是刻意把人支开的吗?温浓隐约有股不好的预感,难不成陆涟青出现在此并不是偶然,万一他另有用意,却被她的无意闯入搅和了怎么办?

&ep;&ep;温浓吓怂了:“奴婢告退!”

&ep;&ep;冒着蒙蒙雨雾,温浓溜得飞快,片晌无影无踪。而少了一个人的假山石洞相显过于安静,陆涟青负手观雨,雨帘之外有人撑伞而至,仿佛算好了一般:“殿下,刘令史已在广善殿静候多时,是该回去了。”

&ep;&ep;陆涟青并未立刻动身,而是反问:“纪贤,方才那人你可瞧清楚是谁?”

&ep;&ep;纪贤似乎并未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朝温浓离开的方向扫去一眼:“殿下,那位不正是由您送入宫来的温姑娘吗?”

&ep;&ep;“难道不是郭婉宁?”

&ep;&ep;纪贤面色一肃:“按照太后原意,是请郭姑娘与殿下到此一会。”

&ep;&ep;只不知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来人却成了那位温姑娘。

&ep;&ep;陆涟青扯出一抹笑,半是讥讽半是凉薄:“大约心有所往,不舍认命。”

&ep;&ep;其实纪贤多少也能猜出来,郭家那姑娘背地里寻死觅活闹出不少文章。纵使忠国公府有心压着,可那日郭小公爷当众拦下陆涟青,兄妹俩什么意思已经足够清楚明白:“既是襄王无梦,神女亦无心,何不趁此拒下婚事,以免日后徒生隐患,多生事柄。”

&ep;&ep;问题出在对方身上,拒婚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ep;&ep;“本王凭何替她们解决麻烦,她要闹便任她闹去。”陆涟青神色慵懒,透着一股子事不关己的冷情:“这桩婚事本不是本王定的,可本王娶谁不是娶,她却不是嫁谁都一样嫁。”

&ep;&ep;纪贤知他黑心眼,自己不痛快,别人也甭想快活,摇了摇头。他将伞撑高,容陆涟青钻入伞下,边走边说:“那位温姑娘无端出现在此,会否也是太后蓄意安排?”

&ep;&ep;陆涟青一顿:“太后尚未摸清她的底细,拿她试探本王不奇怪。”

&ep;&ep;“殿下是否觉得,那位无端出现的温姑娘与郭小姐的容貌相似过分巧合了?”更何况她还与忠国公府的郭常溪牵扯关系。

&ep;&ep;陆涟青眼皮都没翻一下:“不觉得。”

&ep;&ep;“……”既然不觉得,适才何必有其一问?“殿下认为此女当真可信?”

&ep;&ep;陆涟青摩挲手背的位置,无意识的动作令神思飘远,他轻声低哼:“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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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温浓离开假山之后才想起忘了问陆涟青宫里的照应是谁,转念又想对方至今没出现,约莫本来就没打算主动露面呢?

&ep;&ep;不见也好,省得一不小心露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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