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有些发热的眼圈,岁宴起身整理好床铺,然后才推开门。

&ep;&ep;院内空无一人,饭桌上只摆着一个小碗。

&ep;&ep;岁宴凑上前去,发现那是一碟子酱瓜。

&ep;&ep;一旁的厨房内还传来阵阵埋怨声。

&ep;&ep;“让你补个灶台还要补这么半天,你说说你,除了吃还会干什么?”秦氏嘴上这么说,但语气却全然一副宠溺的样子。

&ep;&ep;祈佑有些无奈:“娘,昨日不是还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我回来吗,怎么一觉起来,您这是态度大变啊。”

&ep;&ep;“去,谁盼着你了,我巴不得你别在我眼前晃悠,还省得我看着你心烦。”

&ep;&ep;秦氏忍着笑意,正想打发祈佑走,就看见岁宴一个人站在院中。

&ep;&ep;“岁宴姑娘,你醒了?”秦氏用手肘推了推祈佑,“快去洗洗手,帮岁宴姑娘盛碗粥,再把笼屉里温着的馒头端出来。”

&ep;&ep;岁宴正在为自己的晚起感到羞赧,忙不迭地说:“不用了伯母我自己来。”

&ep;&ep;“不用,让祈佑来就行,小姑娘娇嫩,别再被烫着才是。”秦氏道。

&ep;&ep;祈佑在一旁,幽幽然开了口:“娘,那你就不怕我烫着吗?”

&ep;&ep;秦氏啧了一声:“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还怕这点疼?”

&ep;&ep;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岁宴总是莫名得意。

&ep;&ep;似乎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是被偏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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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我跟你们一起去。”岁宴一口酱瓜下肚,又埋头嘬了一口粥。

&ep;&ep;粥是最简单的白粥,连盐都没放一勺,但黏稠适当,白米粒粒开花,非常软烂,一看就是早起守着熬煮的。

&ep;&ep;被秦氏嫌弃碍手碍脚赶出了厨房的祈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嗯?去哪?”

&ep;&ep;岁宴又低头咬了一口馒头,松软的口感在她看来刚刚好。

&ep;&ep;“你们要去的地方。”岁宴答。

&ep;&ep;“你是说,你也要去顺宁?”

&ep;&ep;原来苏家在顺宁。

&ep;&ep;岁宴点点头。

&ep;&ep;“岁宴姑娘也要去顺宁吗?”秦氏忙活完厨房里的活计,恰好听见她们的谈话。

&ep;&ep;“是啊伯母,我去顺宁有事要办,能不能劳烦你们捎我一程啊?”想到秦氏的性子,岁宴尝试着软了嗓音示弱,“我一个人上路也不方便。”

&ep;&ep;那嗓音明显有一股僵硬的感觉,偏生秦氏却是听不出来,怜惜她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当即就应下了。

&ep;&ep;“行,我们一起,一路上也方便互相照应。”

&ep;&ep;祈佑看着她们二人一言一句就把事情定下了,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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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祈佑在村子里找了个孩子,给了他几个铜板买糖吃,让他去跑一趟送信。然后就回家收拾了东西,准备启程去顺宁。

&ep;&ep;“山路绕远不说,一路上都是些崎路,我们还是走水路吧。”祈佑道,“不如我先去山下问问近日来可有去顺宁的商船?”

&ep;&ep;秦氏一改之前的好脾气模样,敛了笑意,道:“不用麻烦了,外面有人帮我们安排。”

&ep;&ep;岁宴立即会意,她指的是那几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ep;&ep;可祈佑还有些迟疑:“我……不想受苏家的好。”

&ep;&ep;虽然不知道自己母亲当年离开苏家的原因,但祈佑理所当然会偏袒秦氏,认为她是在苏家受了委屈才会这样的。

&ep;&ep;“呵,什么叫受了苏家的好?”秦氏冷哼一声,“是他苏骏弘求我去的,我们可是客,这是他苏家该做的。”

&ep;&ep;“祈佑,你也给我记住了,我们这次去苏家,是去给苏骏弘送终的,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旁的什么都别管,也别搭理苏家的人。”

&ep;&ep;但凡一提到跟苏家有关的事,秦氏总是态度大变,岁宴是愈发好奇她同苏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ep;&ep;不过若是涟姨的死真的跟苏家有关系,那这个苏家倒是从祖上起就开始作恶多端了。

&ep;&ep;到时候她替涟姨和秦伯母报仇,也算是出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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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苏家的那几个奴仆手脚很是麻利,上午祈佑刚答应了他们会顺宁,下午他们就来人支会说是船只已经打点好了。

&ep;&ep;而且还不是祈佑一开始计划的找个顺路的商船,是挂着苏家自己牌子的私人船只。

&ep;&ep;祈佑从小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但却见识过秦氏为了生计奔波的样子,以至于在祈佑进了清风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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