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轻翘着问了一声:“嗯?”

&ep;&ep;“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靠着我。”

&ep;&ep;祈佑的声音越到后头越发虚,最后两个字还是岁宴等到他话音落了自己咂摸出来的。

&ep;&ep;她坐在没有椅背的凳子上,抬头看了眼祈佑,心思飘到了九霄云外。

&ep;&ep;听闻人世间女子使用的胭脂明明都是红色,却有不同的叫法。

&ep;&ep;也不知道祈佑的这耳尖,该叫做什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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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李子翰在山间横冲直撞苦寻不得出路,渐渐也明白了是岁宴和祈佑两个人搞的鬼。

&ep;&ep;一想到谢婉的尸体还在家中,李子翰唯恐那二人下毒手,忙不迭地折返回了家。

&ep;&ep;只是当他刚一推门而入,就被从天而降的束缚打了个猝不及防,只得用手顶着,一脸愤怒地望着对面那并肩而立的二人。

&ep;&ep;现在的李子翰早已控制不住浑身的鬼气,早在他进了宅子大门的时候,岁宴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他自投罗网了。

&ep;&ep;“跑了这么许久,可累了?”岁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们先好好坐下来聊聊?”

&ep;&ep;李子翰用眼神示意着身上那不断往下压的禁制,冷哼了一声:“这是坐下来好好聊聊?”

&ep;&ep;似是觉得他的话有些好笑,岁宴用手指了指自己和祈佑:“我和他,才是我们。”

&ep;&ep;“芸娘家中没了亲人,倒是缺了个帮她守灵的,”岁宴骤然抬腿,往李子翰的腿弯猛地一踢,“我看你倒是正合适。”

&ep;&ep;李子翰的双膝往地上重重一磕,发出沉闷的声响。

&ep;&ep;岁宴坐在椅子上,斜眼看他:“我们一件事一件事慢慢来,先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强占了易瑾的身子?”

&ep;&ep;“呵,什么叫占了他的身子,明明是他占了我的人生才对。”

&ep;&ep;“富贵人家的独子,从小就不用为生计发愁,明明有那么好的家世却偏生对经商不感兴趣,要去做劳什子的大夫,真是天真的可笑。”李子明满是不屑,“就凭他能分辨几株破草药的本事,该如何让婉儿过上富足的生活?”

&ep;&ep;“我不过是让一切回归正轨罢了,易瑾该谢谢我才是。”

&ep;&ep;他这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像是当真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处。

&ep;&ep;岁宴忽的觉得,他许是被这百年来的日子折磨得有些疯魔了。

&ep;&ep;当初林崖看不起他穷酸书生的身份,强行要拆散他和林玉婉,这才造就了上辈子他们不幸的结果。

&ep;&ep;而这辈子,当李子翰看到林玉婉身边多了个家世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的易瑾,长时间的自卑与愧疚将他的神志变得扭曲,久而久之,便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ep;&ep;“那你又是用的什么法子,才让旁人都觉得你就是易瑾?”岁宴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ep;&ep;不过这次,李子翰倒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ep;&ep;岁宴浅笑一声,对付这样的硬骨头,她可不是第一次。

&ep;&ep;只见她五指紧握,那本来用来束缚李子翰的红光陡然收缩,将李子翰牢牢困住,只能蜷缩着身子瘫倒在地。

&ep;&ep;“我既有本事能捉得住你,那自然也多得是本事能治你。若是不想受这等皮肉之苦,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瞒我什么。”

&ep;&ep;李子翰满脸痛苦,却依旧咬着唇一言不发。

&ep;&ep;见对他用刑没有效果,岁宴决定换了个方式,举起伞佯装要对谢氏下手。

&ep;&ep;“既然你不怕疼,那我就换个法子吧!”

&ep;&ep;祈佑本能伸手去拦,却在看见岁宴的眼神后瞬间会意,明白她这是为了拿捏李子翰,默默收回了手。

&ep;&ep;甚至还抽出剑抵在李子翰脖子上,一副要阻止他去救谢氏的模样。

&ep;&ep;李子翰前有利剑,后有罗网,一时间进退两难。

&ep;&ep;“住手!你们住手!有什么冲着我来就行了!婉儿她什么都不知道!”李子翰大喊。

&ep;&ep;岁宴勾唇一笑,道:“哦?刚刚不是还嘴硬吗?现在怎么想通要说了?”

&ep;&ep;她又折回凳边坐下,眼神示意祈佑收回剑,撑着腮看着李子翰,挑挑眉示意他开口。

&ep;&ep;“我死后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一直在人间游荡,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只能漫无目的地到处走……”

&ep;&ep;他说话的语气慢吞吞的,还有些啰嗦,岁宴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ep;&ep;“后来有一天晚上,我飘到一个墓地,那天晚上很黑……”

&ep;&ep;岁宴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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