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喏,那是下山的山路,过去大师兄就常常从小镇上买小零嘴回来给我,我就在这山门处等你。”雀熙拉着他到山门边指道。

&ep;&ep;“山下……”惜槐眺望幽远的山路尽头:“从前,我是个性子热络之人?”

&ep;&ep;“倒也不是。”雀熙思量了下:“大师兄为人秉正,山上弟子多崇拜大师兄,但大师兄并不算热络的性子。”

&ep;&ep;惜槐收回视线,疑问道:“那我为何给你买零嘴?”

&ep;&ep;“因为我喜欢吃零嘴。”

&ep;&ep;失忆了的惜槐格外好奇:“为何你喜欢零嘴,我便为你买零嘴,独独不为其他人买?”

&ep;&ep;雀熙没有想到他这刨根问底的疑问,一时嘴快,便答:“因为你喜欢我啊。”

&ep;&ep;“……”

&ep;&ep;饶是两世活来,无论是“钟白”还是“雀熙”,她都没有如此坦然地说过。

&ep;&ep;雀熙飞快地止了声,讷讷干笑了一声,她后退一步,想抽出手来,却被那头攥得更紧了。

&ep;&ep;“我的意思是,因为大师兄看我可爱,自然就喜欢得紧了。”

&ep;&ep;男人俯下身,声音低醇:

&ep;&ep;“仙姑说我喜欢你,那仙姑那时呢?仙姑喜欢我么?”

&ep;&ep;“我、我……”雀熙慌乱地抽出手,回身跑开:“等你回忆起来,自然就知道了。”

&ep;&ep;一口气跑回了明月堂,她捂着心口的剧烈跳动。

&ep;&ep;没由得心动。

&ep;&ep;夜色落下,雀熙仍带着惜槐去了山上的小厨房,让厨子做了从前山上最常做的粗面。

&ep;&ep;两人相对而坐。

&ep;&ep;那粗面是面点师傅亲手揉制,味道一如以往地道。雀熙却如何都觉得食不知味。

&ep;&ep;她勉强扒拉了两口,目光便落在了面前人身上。

&ep;&ep;糙木桌椅,粗面淡饭。

&ep;&ep;饶是如此,他仍坐得笔直,一举一动透露着矜贵优雅,一如从前那矜贵公子哥模样。

&ep;&ep;满山的弟子虽多出身名门,但在山上散养惯了,难免各个都养成了粗犷的习性。独独大师兄不同,他是丢在人群中也能被一眼认出的夺目,不论吃的是粗茶淡饭还是山珍海味,在他这里,皆是优雅矜贵之物。

&ep;&ep;雀熙支着下巴笑:“大师兄,你还记得以前我们一起吃这粗面的时候吗?那时候二师兄吃得太急了,面条都从鼻子里喷出来了。”

&ep;&ep;惜槐抿唇笑了下,恍若想起。

&ep;&ep;雀熙坐直了身,却听他道:“不记得,但确实有趣。”

&ep;&ep;雀熙嘴角笑意戛然而止。

&ep;&ep;饭后,惜槐送了她回明月堂,也是这时,雀熙才想起自早上就没有见到的那肥鸽。

&ep;&ep;“大师兄,你有在这附近见到一个小孩吗?或者是一只鸽子?”

&ep;&ep;惜槐诧异:“鸽子?没见过。”

&ep;&ep;从明月堂踱步回了山腰居所,只见惜槐的窗口下,正挂着一个鸟笼子,里头的白鸽一身白羽油光发亮。

&ep;&ep;见到惜槐回来,小仙鸽炸毛:“快放了我!”

&ep;&ep;惜槐扫它一眼,气定神闲道:“不急。”

&ep;&ep;“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你这坏男人!!”

&ep;&ep;男人一身俊逸长袍,眉飞入鬓,他执了树枝一根,轻挑逗弄着笼子的鸽子。

&ep;&ep;“关你到什么时候呢?”他自言自语道。

&ep;&ep;晦暗眸子闪了闪,没有回答。

&ep;&ep;二十日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ep;&ep;为了使惜槐回忆起从前,雀熙表现得前所未有地主动,她把从前的事情事无巨细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ep;&ep;但惜槐始终只道:“还有呢?”

&ep;&ep;还有呢?

&ep;&ep;从初回飞云峰时次次的焦急和失望,至今,她已经无了什么心绪。

&ep;&ep;本就不是多大稀罕这神仙的位子,不当便不当了,大不了还回飞云峰,在这山头做个小混混。

&ep;&ep;唯一可惜的,便是惜槐历了几世难渡的劫,至此,算是白费了。

&ep;&ep;雀熙垂下眼,嘴角牵起一丝笑意:“还有的事情,往后咱们在飞云峰,慢慢再来。”

&ep;&ep;霞光挂满了遍山的红绸,日暮苍山,惜槐立于山门边,目光之中,尽是她黯然垂目模样。

&ep;&ep;至二十一日,他也未能等到他心中所想之话。

&ep;&ep;“还有。“他执拗地踏前一步,用力地攥住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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