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钟白大惊,挥鞭卷住了那坠下的身影,飞身跃起,将其抱入怀中。

&ep;&ep;钟白拥着赵既怀,本是要替他缓冲一些落地的冲击,谁知将将要落地之时,身子竟不由自主地侧了侧,赵既怀还是垫在了她身下。

&ep;&ep;钟白连忙爬起,只见怀中男人脸色发白,漆黑的眼瞳半睁着,嘴角牵强地扯着笑,“小……小师妹不必担心,我……”

&ep;&ep;话未说完,他就合了眼,昏了过去。

&ep;&ep;“大师兄!大师兄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大师兄!!”

&ep;&ep;钟白颤抖着抬起手,想探探他的脉搏,却见了满手鲜红。

&ep;&ep;她的心中某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ep;&ep;“大师兄!大师兄你没事吧!!大师兄……”

&ep;&ep;声音中已然带上了一层哭腔,她将怀中人冰冷的手覆在脸颊畔,大脑一片空白。

&ep;&ep;她奋力想要阻止上一世事情重演,想要保住飞云峰上所有人的性命,可事情怎么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

&ep;&ep;纵使是上一世,大师兄也能再活十年啊。

&ep;&ep;“大师兄,大师兄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呜呜……”

&ep;&ep;仙鸽停在钟白跟前,无奈地抬着眼,“咕咕……”

&ep;&ep;钟白不可思议,“我大师兄都这样了!你还在觊觎他的美色吗!”

&ep;&ep;“……”

&ep;&ep;这时,沈煜川恰在树梢整顿好了衣裳,他知道钟白在竹林下,正理好被划破的衣裳,让自己看起来光鲜一些。

&ep;&ep;他从竹林稍落下,骄傲扬了扬下巴,“师姐,我赢了。”

&ep;&ep;“你在剑上抹了毒药?”钟白抬起头,眼中是滔天的恨意。

&ep;&ep;沈煜川怔了下,奇怪道,“没、没有啊,沈某只是和大师兄比试,怎么会在下这等狠手。”

&ep;&ep;“呸!”钟白怒斥,“比试?大师兄骁勇无边,岂是你的三脚猫功夫能打败的。大师兄念在你是师弟,一道划痕都没忍下,你居然还敢下狠手,暗算大师兄!”

&ep;&ep;沈煜川惨白的解释道,“事情不是……”

&ep;&ep;恰这时。

&ep;&ep;闻余携一众师弟赶进竹林,见大师兄面无血色地躺在钟白怀中,怒目,“沈煜川,大师兄念你身手差,对你不断躲闪,始终不出手,你竟然还敢暗算大师兄”

&ep;&ep;沈煜川紧抿着唇,瞪着赵既怀,“我会医术,我给他看看。”

&ep;&ep;“别过来!”

&ep;&ep;一道蕴含杀意的鞭风打在他脚边,钟白抬起头,“滚远点。”

&ep;&ep;来人攥紧了掌心,眼下一片阴鸷。

&ep;&ep;飞云峰上弟子们的寝居都在山腰,赵既怀已然昏迷,时间紧迫,钟白就直接让师兄们将他背到自己房间了。

&ep;&ep;恰好昨夜下山坐诊的柳元非回来了,这会派人知会了他,他便迅速提上药包来了白月堂。

&ep;&ep;“柳医师,大师兄他怎么了?”

&ep;&ep;钟白掐着手心,脸色发白。

&ep;&ep;“唉。”碧袍华衣,面容精致的男人神色凝重道,“脉搏虚浮,气血受损,那一刀直接伤到了心脉,更严重的,是刀上剧毒,毒已入心脏,故而人昏迷不醒,恐怕……”

&ep;&ep;钟白流泪的神情骤然顿住,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摇摇欲坠。

&ep;&ep;闻余及时搀住了她。

&ep;&ep;良久之后,一道细小、颤抖的声音几乎是从她嗓子里挤出来的,“恐怕……怎样……”

&ep;&ep;床上人手指动了动。

&ep;&ep;柳元非侧身挡住,安慰道,“虽是罕见,但赵既怀身子骨比常人好许多,你们先出去吧,我为他扎几针,试试看能不能排出体内剧毒。”

&ep;&ep;待钟白魂不守舍地关上房门。

&ep;&ep;柳元非收回视线,慢悠悠地摊开针卷。

&ep;&ep;“选哪根呢……这根吗?”他顿了下,“还是这根吧,这根粗,扎的口大。”

&ep;&ep;半根筷子粗的银针高高举起,在赵既怀脸上比对了下,“不错,就这儿了,给你扎个酒窝。”

&ep;&ep;“……”

&ep;&ep;柳元非暗笑一声,撵着袖,正要施针,却见床上人已然睁开了眼,深不可测的眼瞳正阴恻恻的盯着他。

&ep;&ep;他故作惊讶,“哟,你怎么醒了?”

&ep;&ep;“行了。”

&ep;&ep;赵既怀横他一眼,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的语气有些不满,“刚刚为何吓小白?”

&ep;&ep;柳元非放下粗针,笑,“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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